龙口书屋 > 科幻小说 > 韶光艳 > 第92章 nbsp; 文探花、武状元
宋池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杏花站在廊檐下,看着被风雪模糊了背影的端王殿下,等虞宁初出来, 她难忍奇问:“姑娘,殿下找您何事?”

这么大的雪,殿下若为了求姑娘回心转意而来,停留的时候也太短了,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可若不为了提亲, 又有什么大事需要王爷冒雪过来, 且两三句就能说完?

杏花一手提灯, 巴巴地看着主子。

虞宁初在里面就把兜帽戴上了,蓬松的狐『毛』领子与昏黄的灯光,恰掩饰了她绯红的脸, 心头还在颤动,为落在耳窝里的温热气息,也为那句。

风不大,卷着雪花在廊檐下簌簌而落, 虞宁初没有回答杏花的问题, 一边沿着走廊往后面走, 一边看身边落下的雪。毋庸置疑,京城的冬天远比扬州冷, 有时候冷得令人恼火,可这纷纷扬扬的雪却值得人念念不忘,乃北地独有的美景与浪漫。

宋池当真看了一下午的雪吗?当真满眼都她吗?

以前她认为宋池轻贱她,所以对她不规不矩,但真的只轻贱, 怎么会如约来提亲,怎么会加重病体诱皇上过来说项,怎么会在大表哥面前倾吐心声却君子地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暴雨里护过她,大雪中又过来说了那么一番,这下了,以后无论她听雨还赏雪,怕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

回到闺房,虞宁初躺在塞了汤婆子的床上,翻来覆去,试图将宋池的身影赶出脑海。

年前,宋湘亲自来给虞宁初送请帖,端王府要在正月初八宴请亲朋友。

虞宁初问她都请了哪些客人。

似护国公府沈家就不多说了,宋湘主要说了说今年宴请的新客人:“一个我的皇子堂哥,一个我的公主堂妹,基本都亲戚,不亲戚的官员一个都没请。”

虞宁初声问:“会请安王妃吗?”

虽然沈漪以前的言很不讨人喜欢,但沈漪落到如今的境地,她们这些曾经熟悉的姐妹难免唏嘘。

宋湘就叹了口气,道:“按照本朝规制,夫死,妻需守丧三年,这两年她都不出门的。”

虞宁初差点忘了守丧这事,忆起当年母亲病逝,虞尚只需齐衰一年,不禁嘀咕道:“凭什么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守那么久?”

宋湘哼道:“因为自古以来都男人当皇上当官当家做主啊,人只能听们的,哎,不提那些,阿芜,帖子我给你送到了,你可千万得去。”

虞宁初嘴上答应得的,然而以她如今与宋池的关系,她再主动登门,难免有蓄意招惹之嫌,都说了要做了断。

所以,初八早上,虞宁初派微雨去了端王府,宋湘道歉,就说她月事来了,不便出门。

微雨很快回来,道宋湘让她休息,身体恢复了大家再聚。

过了正月初,三夫人带着沈逸出发了,前往扬州替沈氏迁坟。

虞宁初被舅母劝说才留在京城的,沈三爷因为吏部公务繁忙难以抽身,舅甥俩坐着马车将三夫人一人送出城门,站在车外送别时还,重新上了马车,沈三爷涕泪直下,虞宁初亦拿着帕子抵着脸颊,接住那不断落下的眼泪。

哭够了,沈三爷哑着嗓子对外甥道:“阿芜,听舅舅的,等你娘回来了,舅舅舅母会替你找个郎,你去相看相看,若中意,便嫁了不?舅舅已经对不起你娘了,怎么能继续看着你孤零零度过一?”

虞宁初看着舅舅哭红的眼睛,担心自己拒绝了,舅舅又要哭一场,遂点头应了。

但她知道,纵使她想嫁人,现在婚事也没有那么顺利了,昭元帝的圣旨为母亲挽回了名声,却给郑皇后添了堵,那些官夫人们肯定能猜到郑皇后不会喜欢她,如此,谁家敢因为她去得罪郑皇后呢?郑皇后可为昭元帝下了唯一的子,将来稳坐太后之位的。

不过,虞宁初并不恨嫁,所以婚事顺不顺利,她都不在意。

三夫人母子离开了京城,到了正月六一次朝会,沈琢果然递上奏折,请求自去护国公府世子之位。

昭元帝没有允许。

沈琢连着递了三道折子。

昭元帝叫来宋池,问:“你与沈琢交,到底怎么回事?朕又没追究什么。”

韩家与沈家,分得很清楚。

宋池了,道:“皇上,沈琢此举与朝堂无关,想接妻子回府,一家三口团聚。”

昭元帝想了想,白了:“不想另娶妻子?”

宋池颔首,感慨道:“沈琢其人,看似冷峻无情,实则重情重义,的蕙姐未满周岁,爱如珠宝,怎会忍心让爱期与母分离。”

昭元帝懂了,看看桌面上护国公从边疆递过来的同样请求改立沈牧为世子的折子,便知道沈琢已经提前跟父亲打过了招呼,心意坚决:“既如此,朕就全吧。”

对沈琢没有芥蒂,但确实不能让韩统的『奸』臣血脉玷污了沈家未来的爵位传承。

改立世子的诏书送到护国公府,太夫人看着不怒反喜的孙沈琢,心一阵一阵地疼。无论沈琢还沈牧,都她的嫡亲孙子,但以前的韩氏对她分恭敬,言听计从的,而二媳宋氏仗着出身皇族,对她只有表面的客气,所以,鉴于媳『妇』有亲疏,太夫人便最喜欢沈琢。

仅仅一年,最疼爱的孙沈漪了寡『妇』,最器重的孙沈琢也辞了世子之位,太夫人真憋闷。

她憋闷她的,沈琢立即去庄子上,将韩氏、韩锦竺接了回来,只,纵使回来,因为韩家,她们也只能深居护国公府,再难出门做客了。

正月就这么过去了,二月里,加试的文科举春闱率先开始。

等到三月武科举开考时,文科举也发榜了,紧跟着就殿试。

温嬷嬷根据周老来书时的神情,着来找虞宁初,道:“看周老喜气洋洋的,周家三公子八中了进士。”

虞宁初对周既上次的失礼窥视没什么感,但她敬重周老,当天下午周老授课结束,虞宁初特意让温嬷嬷将周老请到了厅堂,询问周既的春闱情况。

周老得灿烂,很谦虚:“犬子还算幸运,中了三甲探花。”

温嬷嬷吃了一惊,就算都进士,状元榜眼探花也远远强过其进士的,普通进士还要进翰林院学习一段时间,状元榜眼探花却直接授官,像周既的探花郎,封的便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同样正七品,留在翰林院又比外放做知县强了百倍。

温嬷嬷算了算,周既今年刚二一岁,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呢。

虞宁初含听着,心想,周既虽然有那么一丝不规矩,但能考上探花,这份才学并没有掺假。

能出三个为官的子,虞宁初对周老更加敬重了,叫温嬷嬷包了两银子送给周老,算贺礼。

周老推辞不了,再三拜谢,回家去了。

随着周既高中探花,周家的门槛也快被媒婆踩烂了,有各路富商想把爱嫁给周既,亦不乏官老爷们想招周既为婿。不过,周老回来时已黄昏,天要黑了,媒婆们早都走了,只有周母、周既母子俩坐在厅堂,等着周老回来共晚饭。

周老眯眯地将两银子放到了妻子面前。

周母见钱眼开,高兴道:“哪来的?”两银子,对周家来说一笔很大的外财了。

周老道:“虞家大姑娘听说既中了探花,特赠我两银子庆贺。”

周母一想就通,美滋滋道:“你出了一个探花子,从今以后名声更广,虞家当然要巴结巴结你,免得你推了们家的差事。”

周老皱眉,瞪了妻子一眼:“胡说什么,虞大姑娘孝顺知礼,赠我贺礼不过人情往来罢了,若咱们家的仆人家中有喜事,我也会赠们银子,你啊你,真愚笨浅薄,难登大雅之堂。”

周母挨了一通数落,神情讪讪。

周既没有听父母的争执,目光始终落在那两锭雪花银上。

虞姑娘赠父亲银子,会不会在暗示什么?她根据上次的窥视知晓了的情意,如今高中探花,她认为如意郎君,所以这两银子提醒去提亲?

脑海中浮现出虞宁初如花似玉的模样,周既心中绞痛。

如果没有昭元帝追封她母亲的圣旨,一定会去提亲,可,虞姑娘得罪了郑皇后,也就相当于得罪了未来的太子,待太子登基,正来岁资历可封尚书阁老的时候,如若郑皇后在子耳边提醒一两句,便彻底断了晋升的可能。

一边世间罕见的美人,一边大前程高官厚禄。

周既痛苦地做了选择。

没过几日,温嬷嬷与周老闲聊的时候,就得知周家接受了一位伯爷的提亲,即将迎娶伯府贵。

周老心中坦『荡』,家有喜事就说了,温嬷嬷眼听着,其实憋了一肚子火。

微雨跟她说过,周既对姑娘有点意思,温嬷嬷就想,虽然周家门不高,但周既年轻有本事,若周既来提亲,姑娘下嫁也值得。

谁曾想,周既对姑娘不过见『色』起意罢了,一旦有了攀高枝的机会,就把自家姑娘忘了。

不仅温嬷嬷,微雨得知此事,也很气。

怕气到姑娘,一老一默契地隐瞒了此事。

可虞宁初哪有闲心去惦记一个她根本不曾在意的周既,因为沈岚来了,还带来了沈阔托沈岚传给的口信,什么“表妹你等着,我肯定会拿到武科举的前三甲”。

虞宁初一脸复杂。

沈岚捂着肚子,一边一边澄清道:“我只替哥传,可没有帮的意思,哈哈哈,阿芜你没看见,跟我说这的时候,语气可认真了,认真到我都不意思打击。”

虞宁初恼道:“你还,真考上前三甲,真托二舅母来提亲,我如何?”

沈岚故意道:“真能说动二舅母,那你就嫁了吧,哥要身份有身份,要功夫有功夫,最关键的还有一颗对你念念不忘的痴心,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虞宁初偏开头,沈阔没什么不,只她不喜欢罢了。

待到月底,消息传来,沈阔高中武状元!

这边虞宁初才听到消息,二夫人宋氏竟然真的来了井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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