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夏晚橙突然从门后探出个脑袋,笑意盈盈道:“机场那边来通知,爸妈的飞机准备降落了。”

*

机场的vip通道幽深漫长而又冷清。安嫚垫着脚在这边翘首以盼,就是迟迟见不到安镜和顾访琴的身影。反观旁边,夏晚橙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垂帘听政或等人上朝前来参拜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来接人的意思。

安嫚看不惯她这德行,不高兴地说:“你要以这副德行来接人还不如就在家里躺着更好。”

“这可不行。”夏晚橙摇摇头看着旁边的顾访棋笑,“我今天还是没来,哪里看得到我小舅舅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有安嫚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会肿成这样?”

安嫚正待回击,就听旁边有谁说了句:“来了!”

这话落下后,顾访琴挽着安镜的手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看见顾访琴身影时,安嫚心底的热潮一下就涌了上来,她鼻子发酸眼眶泛红,但还是固执地瞪着眼不叫眼泪落下。她想,顾访琴终于回来了,她终于找到可以为她撑腰让她依靠的人了。

安嫚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心酸艰苦,不禁悲从中来,含着泪对着来人幽怨地喊了一句:“大伯父,大伯母。”

可安镜和顾访琴的目光竟直直地落到旁边夏晚橙的身上,十分贴切地问她:“脚还肿吗?”

也是这个时候,安嫚才发觉夏晚橙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

简直不成体统。

“还有一些,最近还有些发酸。”

夏晚橙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撒娇,“总觉得孩子会提前出生,这几天夜里都有些睡不好。”

“距离你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时间,你可以稍微放轻松一些。”

“但我就是害怕。”

夏晚橙一张口,眼泪居然吧嗒一下掉了出来,“尤其这段时间Micheal还不在我身边。”

这滴眼泪和这婉转动人的语气可把顾访琴心疼坏了。她把夏晚橙搂在怀里,连声安慰着:“不怕不怕,我在呢,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这一幕的安嫚只觉刚才心里涌起的澎湃之情一点点褪却。

她道夏晚橙虚情假意装腔作势。分明刚才就表现得比谁都要强硬狂妄,结果这会儿面对安镜和顾访琴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小绵羊模样。也不晓得她平日里是不是也以这副装疯卖傻的样子面对安战。

安嫚越想越气,也想越看夏晚橙不顺眼,她往前踏出一步,再度用九曲十八弯的语气喊道:“大伯母!”

直到这时,顾访琴才注意到她,随即问出了和夏晚橙类似的问题。

“眼睛怎么这样红?哭过了?”

听到如此关切的言语,安嫚再次感到悲从中来,她幽幽地看了眼夏晚橙,含泪道:“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了。”

呵!不就是佯装可怜无辜的无病呻*吟和装疯卖傻吗?

谁不会呢!

*

见安嫚不管不顾地扑到顾访琴怀里大哭起来,这安固真是头疼欲裂。

他透过自己女儿拥抱顾访琴的缝隙,隐隐约约就能看见夏晚橙打量她们时那嘴角挂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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