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在江湖上闯荡惯了,性子散漫有些不拘小节却并不代表他是个傻的,相反他比一般人都来的机灵有心思,这一瞧就知道秦五丫是真生气了。再一思索张山便也明白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就上门去打听人家未出嫁的姑娘家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便屈身道歉道:

“姑娘莫要生气,在下真心不是有意的,全怪在下鲁莽形式才惹了姑娘,不如姑娘打自己两拳出出恶气?”

“嗯?”

秦五丫本来是气的不行,可被他一句话给说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被这么一句话给莫名其妙的散了一半,秦五丫此时实在有些摸不明白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货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山见秦五丫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诚意还不够,便道:“姑娘可是觉得打两圈不够解气?那你就用踹的,踹两脚一定解气!”

说着张山一咬牙就地蹲了个马步,又挺起胸膛深呼吸几下这才壮了声响道:“姑娘,来吧!”

纳尼!来吧?来你m呀!

秦五丫终于要暴起了,这丫的神经病吧,莫不买私盐精神压力太大抽风了吧。

自己根本和眼前这个男人不认识,不过是在他地方买了几包细盐而已,难道是因为这个才遭报应了?可是自己也没站他便宜呀,改付的银钱一文不少都给清了,怎么这人莫名其妙就缠上自己了呢?

先是去村子找自己,现在又在路上蹲点。关键是自己被逮住后他有让自己打,又让自己踢的到底是做什么呀!受虐狂?

“怎么踢两脚也不解气?!”张山见秦五丫久久不为所动,心下郁闷,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不好糊弄,踢两脚都不管用了,看来是要动刀子动鞭子才能让她消气了。当下张山认命的一声叹气道:

“唉!姑娘,你可当真是太狠心了些。我这身衣裳是这次清水镇新买的呢,你下手轻着些。伤皮伤肉的不打紧,这衣裳你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张山说着就是一阵心疼,说起来这衣裳还是他专门为了见这小女娃,为了给她留个好影响才去成衣铺子新定做的,花了他好些银钱呢。

秦五丫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累过,她可算知道什么叫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了。一瞬间秦五丫忽然觉得她现在和这货郎是处于的情况有些诡异!

难道自己和他虽然面对面着其实根本是各自成活在不同的结界空间里?!

又或者他们俩人说话的平率交接是混乱?

要不为毛她就找不到一点能和他嘴里念叨的哪些话对上的地方?!

秦五丫看着眼前穿的一本正经斯文模样却做着武夫卖艺把式的货郎一阵头大。秦五丫觉得一定是她最近为了想办法赚钱的事情太费脑子了,本来就压力大,又因为哪些该死的蚊子导致自己睡眠不良精神错乱才会大白天的出现这种幻觉。

对!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秦五丫在心头默念着,又好似不死心一般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表情凝重的张山,随后深呼吸一口转身就跑!

“啊?!”

张山一愣最后才反应过来大喊道:“姑娘!姑娘!我不是坏人,你别跑,你听我说。”

听你的是傻子!秦五丫不削的撇了撇嘴脚下更是玩命的跑。秦五丫整日里上山下山,又时常镇上村子来回走倒是练出了一身好脚程,如今更是撒开腿子跑,没多久将将张山远远的甩开了。

其实张山出去混了这么多年,有的是力气身手,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也正儿八经的交了学费跟着武馆的大师傅学过几年拳脚。张山精瘦,或许别的不行,可就说这追人再是那拿手不过的。若是张山有心,就凭着五丫那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跑的掉。

不过张山只是站在原地叫喊,并没有上前追赶,事到如今张山再傻也知道自己用错了方式,怕是吓着这小姑娘了。

张山回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蠢,这小姑娘看着就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又不是帮派里的那些个母夜叉,哪里有给人解气让人动拳脚动刀子的,可不得把人给吓着了。

其实张山忏悔的思路是对的,他这种给人解气的方法确实存在情商为负数的嫌疑。不过他的思路是对了内容却有些偏差,秦五丫可不是被吓到了,她是把张山给当作了神经病处理。

秦五丫一路狂奔,直奔的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才堪堪停下来,扭头回身朝后看去,见婉转绵延的山路上空无一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可五丫却是不知道,她这厢放下心来了,张山那厢也放下了心来。张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脚下更是不紧不慢的沿着山路前行的。

这小丫头果然不是柳家屯的,只怕就是前面李家村的姑娘了。

如果秦五丫此时在场一定会想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是不是长歪了或者进水了,她在这条山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了这么多躺却还没有只来过两次的张山看的明白。

原来秦五丫刚刚撒腿子跑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她这一跑却刚好跑过了去往柳家屯的小路,再往前去就只有一个村子了,那就是李家村。

说起来这也真不能怪秦五丫粗心大意,她是在这条山路上走了好几趟,却并没有从刚刚那个口子进去过,更不知道那可口子通往的就是柳家屯。

看到这里各位客官或许会说,秦五丫之前不是去过柳家屯吗?

的确,五丫确实去过柳家屯,却不是走的这条山路,而是从李家村后头的小路直接走的。秦五丫不想这个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却被张全给看在了眼里。

张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敢再贸贸然的跑去村子里打听秦五丫,怕自己万一动静大了败坏了那姑娘的名声,使得秦五丫愈发的讨厌自己了,那他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想着张山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从上次见过那丫头一次后就不自觉的惦记上了,特别是夜里闲下来时总要想上一想。

其实他也知道这丫头的容貌着实一般,若是往挑剔了说,还显得有些难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瞧着觉得很顺眼。

特别是她小心谨慎的说话的模样,还有她那双看什么都带着警惕却异常明朗坚韧的眼睛。

眼瞧着在走几步就要进村了,秦五丫停下了脚步给自己顺了顺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确定没有因为跑的太快而面红耳赤这才若无其事的走进进去。

运动后脸红是秦五丫前世惯有的毛病,经常跑完步或者激烈运动后脸就涨红成了猪肝色,且三四个小时都退不下来,十分的尴尬。

好在如今的秦五丫比前世的体质要好些或者是脸皮要厚很多,倒没那么严重。不过五丫跑步后不自觉的摸脸和脖子的习惯却一直没改掉。

秦五丫刚走进村子就听到一声刺耳尖锐的女声:“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秦家的五丫头么!我瞧瞧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着那妇人扭着腰走进了几步,秦五丫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这一瞧秦五丫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冤家路窄的王春杏。

王春杏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一手捧着一把酱瓜子一手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那气势嚣张好像半分都不惧怕秦五丫上次的警告,竟居高零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秦五丫。

这一打量秦五丫还没说什么,王春杏却有些奇怪了,原来她是瞧见秦五丫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一身村子里农户家常见的破旧短衫破裤,并不是像柳小草口中所说的那般一身簇新漂亮新衣裳。

不过王春杏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来,若是换做别人她定是一口唾沫啐了,只道那柳小草是在睁眼说瞎话吹牛皮,可这对象如今换成秦五丫她却是信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她王春杏可是几次三番的看着这小丫头身上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镇上回来,这次瞧着她身上倒是轻便,可王春杏却认准了秦五丫定是有些好东西的,说不定顺藤摸瓜的还能找到这小丫头背后的发财路子呢。

想着王春杏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这才又开口道:“我可听人说了,秦家那个的五丫头如今可是发达了,吃香的喝辣的,穿的好用的好,是攀上大人物了,怎么还会这穷乡僻壤来。”

王春杏这人虽不算多聪明却也是有些鬼心思的,特别是在她热衷的说人是非挑拨离间的八卦事业上,倒是极有职业素养。从她那张嘴出来的话既酸又臭谁听了都受不了。

“怎么?王春杏我瞧你最近是最近活的太恣意了?费得寻些是非出来才开心?”秦五丫知道王春杏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刺激自己开口辩驳,好从中知道自己的财路。

可惜的是,王春杏的如意算盘虽然打的响亮却打错了对象,依着秦五丫如今的性子,就凭王春杏这点微末功力的激将法还对她无用。

不过秦五丫却也不是真的好脾气的人,虽然不想未辩驳却也懒的对王春杏这种人低三下气当下口气自然也十分强硬:

“我劝你最近收起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乖乖闭嘴!莫要逼着我说出些难听的话来,我秦五丫的脾气可没这么好,到时候一不小心你那破事被穿的人尽皆知可别急着去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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