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书屋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弄死那个名臣 > 新生活(二)
  八月初七,临沧城风和日丽,一间客房浮香袅袅升起,一位形身玉立的少年跪坐在小案边,面色不悲不喜,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意味,右手捻着黑子,眉头微皱,似乎不知何从下手。

  细看小案上的棋局,黑子败势已定,少年无奈摇头,呢喃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是真的无解吗?”

  这句呢喃似是再问自己,似乎又是随口一说。

  突然,他腰间挂着的青竹玉佩“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少年垂眼看去,玉佩在地上转了好几圈,立刻就碎成几块残片,青色穗禾也散了大半。

  齐琅急忙低身想将玉佩捡起来,结果不小心将一块碎片推得更远,定定得看着碎片,沉思片刻,再次躬腰伸手去够,只不过从始至终身体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玉佩,生怕把它推远,等离得近了左眼皮又是狠狠一跳。

  这块玉佩是齐玥送给他的十三岁生辰礼,自收到了这份礼,他便日日不离身的戴在身上,除了晚上歇息时才会解下。

  《诗经》有提:“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谓之曰:美玉有君子之德,君子有美玉之质。

  这是齐玥送他的礼物,自然是希望他能做一位“润泽以温,仁之方也”的君子。

————

  可如今玉佩不小心落地,碎成残渣,难不成送玉佩之人出了事故?

  齐琅脸色一凛,心头闪过慌乱,只听短暂而急促的“哗啦”,原来碎片在他不注意之间再次被推得更远,他的手顿在空中,有些不相信玉佩同他之间的距离。

  玉佩越推越远,老天爷究竟在暗示什么?

  齐琅索性从垫子上直起身,绕过小案捡玉佩,待把碎片握在手中,观望刚才坐着的位置同残片哦距离,他这才发现只要最开始起身,就不至于多走几步路。

  仔细的查看碎片,骨节分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刚才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齐琅沉声对外吩咐道:“备车,回府。”

  门外待命的阿冰领命而去,心中闪过疑惑,公子刚结束科考,原本是等过了临沧城的花灯节,顺便给小姐带两盏兔儿灯作为礼物哄她开心,怎么现在突然要走?

  如今天色已晚,前不久还下了一场大雨,道路泥泞,无法畅通,不过既然是公子下的命令,他照做便是。

  待阿冰走后,齐琅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掌控,疯狂的想要挣扎出去。

  这时,齐琅又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冷,他快速走回桌边,将碎片放好,压着声深深的吸一口冷气,想将那股痛楚强压下去。

  事与愿违,齐琅额头上冒出冷汗,但他管不了那么多,都说血浓于水,兄妹之间存在感应,而他此刻这么痛苦,莫不是玥儿出了事?

  不行,他要赶紧回家,去看看玥儿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有没有听他话学习诗词歌赋,有没有跟随内心憧憬,刻苦练武。

  齐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去,他要回去,他要回齐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齐琅的忍耐中,阿冰的声音终于从屋外传了进来,“公子,马车套好了。”

  齐琅不咸不淡的轻“嗯”一声,算作应答。

  阿冰又道:“公子,奴才进来了?”

  没等齐琅回答,阿冰便推门而入,阿冰看着小案上的棋局,晓得他家公子又是下了一下午棋,内心感叹:公子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得空闲,按理说忙完科举应该游山玩水,昨日科举结束,他可是看见好多公子当场就结伴同行,就他家公子,孤零零的回了客栈,把自己锁在房里。

  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就是拿着围棋下,从昨日下午到今日,待在房门都没出来过。

  若不是公子传了饭菜,他都要以为公子真在修仙问道,力争有所大成。

  阿冰越走越近,看见他家公子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不少汗水,内心急的大骇,结巴道:“公公公子,你怎么看起来生病了,你你你等等,奴才这就喊人去请郎中。”

  说着,正要往外喊,齐琅一把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可。”

  阿冰看着齐琅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脸焦急:“可公子的脸色如此苍白,冷汗淋漓不断,抓着奴才的手还在颤抖,公子武艺超群,总归还是少年身,难不成走火入魔了?”

  齐琅不言语,只是用动作表明“你要是敢去喊人,后果你懂得。”

  阿冰屈服于他家公子冷冷的扫视中,但是他还是很着急,商量道:“公子,要不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

  阿冰想既然公子不想因为看病而耽搁时间,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待思维清醒后再出发,路上他也放心些,不然半夜犯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上哪儿找郎中去?

  公子要是有了任何差错,小姐还不拿眼刀子剜死他。

  齐琅如今管不了那么多,桌上的玉佩碎片昭示着不对劲,他刚才都没做什么,玉佩怎么突然落地,而且还碎成好几块,肯定是送玉佩之人肯定出了意外,不然他也不可能觉得心口闷着一股气,痛苦难忍。

  看不见人,他的心总归放不下。

  “府中可有传信过来?”齐琅冷冽的嗓音突然响起。

  阿冰摇头:“回公子,奴才没有接收到信,而且公子不过出门几日,夫人她们又怎会写信?”

  免得家中琐事干扰您的心情,影响拔得头筹,榜上有名。

  就在阿冰默默吐槽的时候,齐琅突然晕倒,头重重摔在桌上,阿冰立马慌了神儿,对门外着急喊到:“阿炎,公子昏倒了,快去请郎中!”

  “公子,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奴才。”阿冰被刚才的撞击声吓到了,要是公子有个好歹,他该如何交代。

  而在另一边,红衣少年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女童,他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晕了这么久。

  距离“齐玥”落崖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安南候府大房小姐落入横江,惹的人们议论纷纷,其中不乏看热闹的人,说安南候府祖坟埋的有问题,这才导致子嗣运淡薄,且同水犯冲,不然这一辈怎么会有三个孩子落入横江而死?

  安南候府的齐侍郎直接不上朝了,他本就有爵位在身,做侍郎不过是打发时间,如今家中突逢变故,急的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动员能用的所有人,都在横江附近寻找齐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小姑娘真落在了横江,也总归有尸骨在。

  可是他们都忘了,大房二子齐钰和二房长子齐煦落入横江,差不多打捞两个月时间,别说尸骨,连块残布都没有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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