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这是张康的第一句话。和天边即将垂落下的夕阳差不多，也和那柳梢早已干枯了的枝叶一般，更加和那山水之间的点缀一样。好像可有可无，但是却丝毫不能缺少。
多一点是余留，少一点，那就不可少了，一点儿都不能少的那种。所以说，不管是谁，都不一样的。
“嗯，你好。”
短暂的交流，把张康给拉回了和这个小姑娘的第一次见面。
“你可答应我的，要带我过年一起玩玩儿的。以后，我就在华夏定居了。我是华夏人，我父辈和布诺叔叔有联系，我被布诺叔叔收养了。布诺叔叔也很向往华夏，所以就来了。我记得，华夏人，都很淳朴的。”
说完这句话，张康都觉得，稍微有点儿颜面无关，也更加没有了心气儿。或者，是没有一点尘埃点滴。
“对啊，都很淳朴的，我准备后天，腊月二十八，回去过年。到时候，我带你回去，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好了。对了，你之前说你每天都忙着要打扫啊，工作啊。真的吗？”
可能这个问题不该问，但是张康觉得，这个问题，就是该问的。
“当然是真的了啊，布诺叔叔说了。每天都要自食其力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难处，我肯定是要工作的。不过到尽头，我就可以休息了，因为要过年。布诺叔叔说的，每一个华夏人，过年的时候，都是要休息的。”
和这个小姑娘的聊天，比较纯真，张康也是聊得满心欢喜，很少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个小姑娘的话，让张康找到了，那久违的淳朴。
在商界上，淳朴，不是一个褒义词。在这里，利益总是会被人们摆在最前边儿。
所以淳朴的，是华夏人，而不是华夏的商人。其实商人在利益上，本就又最大的话语权，无论在哪里，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
“那就再见，你走的时候，来这里接我就好了。布诺叔叔不去，他来一个城市，就喜欢把这个城市了解透彻了之后再走的。我回去和布诺叔叔说，再见。”
小姑娘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脸上都挤满了她的开心。和她告别之后，张康的心思稍微好了一点儿。不知道是因为被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给感染了，还是因为张康的心绪本就恢复了起来。总之，好了很多。
虽然这件事情的脉络不是很清楚，可是大体的，张康知道了一个方向。这里面几个重要的角色，张康都还是不清楚。
仿佛一个人看书，只是看了开头，中间，结尾一般。非常的突兀，知道这里面的骨头是怎么长的，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肉在夹杂着。
到欧阳南河所在的地方，张康看了一眼欧阳南河，再看一眼那闫飞云，周琪。
至于沈单蝶和萧薰儿，张康让她们两个回去，互相印证一下，彼此之间的想法，是不是有问题。
“为什么临时变卦了？就因为我和闫飞云单独去见了那布诺大师，我不相信是这个理由。”
首先，是这个问题，对欧阳南河的。闫飞云做的事情，张康不明白的也多，但就是要先去问欧阳南河。和闫飞云相比，张康对欧阳南河更加的不爽。
“因为当时的外部因素，你不知道，我也不好解释。不过我可没放弃过你。只是布诺的选择标准变了。闫飞云当时又从中作梗，把你给骗走。我也就不好给你细说这些，想着你都不参与进来，多说无益。”
“你说得对，当时我的确是算漏了。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喜欢让你带着。当时谈条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算错了。这里面问题是我的，还是很难。”
眯缝着眼睛，看着那欧阳南河。张康心底里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欧阳南河还有事情瞒着我。
“你再这么看我，我也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的。当时我觉得闫飞云的可能性更大，当时你也知道，布诺天天抓着闫飞云聊，对你不冷不热。而且当时你又没优势了，所以就只有这些。好了，当时是我不对，没有给你说清楚。我得给你道歉。”
能得到欧阳南河的道歉，算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了。张康也没得志，既然欧阳南河不准备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了。就这样好了。
“闫飞云，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刚刚欧阳南河可是甩锅给你了的。”
矛头一转，张康看着闫飞云。闫飞云其实不想讲那么多的，但是欧阳南河怒目相视，这视线一盯，闫飞云撇撇嘴说到：“那你还想什么？欧阳南河，你别看我，看我，我也很无奈啊。”
三个人在一起，周琪成了旁观者。所以就只看着。
“当时我就是不想让欧阳南河管着我，他本事是有，可是凭什么要管着我啊，你说对吧。当时我见着你，就觉得你这个人不一般，和以前我见到的人都不一样。我就想了一下，对你动手了，之前的那些，都是给你看的。”
“后来跟你一起出去之后，见着的那些，也都是我的本心。我当时看了很多关于布诺的事情，后来见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就是一个纯粹的技术宅。对于技术，非常的痴迷，我一开始和他讨论，就停不下来。”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解释，但是我也是技术宅。这些年稍微被那欧阳南河给同化了一点儿，不过我还是那个技术宅，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其余的，都没改变的。”
“让我想一下，当时我是怎么决定的。奥，对了，当时我想的是。我去把这个拿下，然后告诉布诺，你是我的老板，让布诺培养你。对，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那些其他国家的人，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对待布诺的。我每一次开始给他提老板，提企业这些，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把布诺这个家伙给热火了，不然的话不会出现这个状况的。这个布诺，其实还是挺好的一个人。”
张康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的微笑。听着这闫飞云的话，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人，那个人，和布诺，非常的相似，不过却是另外一个领域的专家，不是机械制造的。
“只是后来，我遇到了你，就变了，就不一样了。那个布诺看你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清泉。那时候我不明白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你和他的干女儿搭上线了。”
“而且还有一点，欧阳南河都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布诺这一次之所以最后一站选择的是华夏，就是因为他的干女儿。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和布诺是好朋友，是同事。后来死了，一直都被布诺照顾，比亲女儿还亲的那种。”
“那个女孩子想要的，就是在华夏过一个年。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和那个姑娘说了很多华夏过年的东西，那个姑娘对你的好感特别的深重。张康，我都想问你了，你是这么一个大人物了，难道你还特别的喜欢过年吗？”
张康直接就点点头，他也特别的喜欢过年，也想过年。一拍手，张康知道，肯定就是在这儿了，这个家伙果然很向往几天之后的过年。
“过年嘛，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必须是要走的，我这些年的年啊，过得都不是很好，一直都想要过一个好年。今年，不知道能不能过一个好年啊。闫飞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过年，都不向往的？”
这个问题，让闫飞云摇头晃脑的一下，摆了很多。
“好吧，看来，你和别人都不一样。那就这样好了，看来，每个人都不一样。之前欧阳南河就跟我说，他很喜欢过年的气氛，但是后来我一直看欧阳南河都没有。只是嘴上说说，你也知道，这个家伙，最厉害的，可就是嘴上功夫了。”
站在旁边听着的欧阳南河，好几次想要说话，都选择了沉默，这个比较有教养的方式。
“闫飞云，那你最后，到底是怎么和布诺表达的？”
“我刚刚说了啊，最后在欧阳南河准备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是你的员工，我是在给你打工的。你是我的老板。之前的工作，都是你在做。以后要是给我的话，我也会把这个上交给你。”
“那布诺原本是不开心的，但是听到是你。就问了，你愿不愿意接受，愿不愿意带他的干女儿去过年，愿不愿意让他在华夏养老。愿不愿意以后让他做你的技术总监这些。都是对你有益的，然后你就全部都答应了。”
“幸好当时没问你，要是把他的干女儿嫁给你，问你答应不答应就完了。哈哈……”
笑得不行，开心的笑脸，全部都挂在了闫飞云的脸上。
的确，张康当时也不清楚。要是那布诺真的是这么问了，按照沈单蝶的说话，自己肯定也就答应了。要是其他的都答应了，都能够签字，偏偏自己这要反悔的话。那肯定其他的都就泡汤了。
幸好那布诺还算是一个比较懂的家伙。要是不懂的话，不理性，不去为了那小姑娘着想的话。肯定就不一样了，想着这，就开始叹气。
这次的事情，算是赢了。怪不得那欧阳南河要说那一句，张康真是一个福星，现在看来，真是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