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可以把手放在你的脖子里吗？”舒小笑容甜甜的问道。
“阳阳，手冷，把脖子伸过来给我捂手。”
舒小人畜无害的笑容，跟唐婉婷的一模一样。
“你妈妈也喜欢在我的脖子里捂手。”
“妈妈还喜欢做什么？”
“你妈妈呀，她还很贪吃，又小心眼，有的时候还会无理取闹，但是，她很可爱，对我十分照顾，是个温柔的女人。”
妈妈不贪吃，也不小心眼，更不会无理取闹，爸爸是不是记错了？
“妈妈有没有在你的衣服上绣过字？”
“没有。”
妈妈是绣女，在心爱男人的衣服上绣字，是每个绣女都会做的事情。
难道，是妈妈不爱爸爸？
见女儿走神，古正阳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手捂暖和了，舒小缩回手，“爸爸，天好黑，是要下雨了吗，奶奶他们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
“有你伯妈跟着，她会开车，问题不大。”
“服务器，爸爸。”
舒小跟爸爸换了位置坐，他们背靠背，舒小直接靠在爸爸的后背上。
“见过欧文他们了？”
“嗯，他们人都很好，魏文风趣，程路正直，我黑爸爸电脑的时候，程路还教训我了。”
“我记得你有一笔很大的资金流动，干什么了？”
“买房了。”
“在上海？”
“嗯。”担心爸爸问及王子肖的事情，舒小有意岔开话题，“爸爸，你喜欢看雪吗，我们不去上海，去北方看雪好不好？”
“北方太冷，等你体质好些了再去，怕把你冻感冒了，不过肖飞去的多，可以让他带你去。”
“我也这么觉得，爸爸，北方太冷了，我们还是去上海。”
“内蒙古肖飞也去过。”
“爸爸，我不嫁。”
舒小听得出言外之意，爸爸虽然嘴上同意她不嫁人，但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替肖飞说话。
“不嫁好，陪着爸爸。”
“反正我这辈子是赖上爸爸了，我还记得上学时候的一篇课文，‘爸爸的背，是世界上最稳重而又辽阔的山，它开遍繁花，受时间洗礼，铅华落尽……’”
古正阳停下手中的事情，聆听女儿背诵《爸爸的背》。
舒小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渴望着父爱。
“小小，不是下雨，是下雪了。”
舒小朝窗外一看，真的下雪了。
她走到窗前，望着空中凌乱飞舞的小雪花，心里竟生出莫名的欢喜。
“爸爸，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堆雪人了？”
“得下大雪才行。”
“爸爸，我可以出去玩一会儿吗？”
“可以。”
古正阳陪她一起下的楼，极少见过下雪的舒小，一对惊奇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她伸出手，接住一片片的小雪花。
“阳子，外头冷，你们怎么出来了？”
是奶奶和伯妈他们回来了。
“奶奶，是我想下楼来看雪的。”
“都回屋去，外头冷。”
“我能再看一会儿吗？”
“妈，你们先上去，等小小看够了，我们就上楼。”
古正阳用薄薄的一层积雪，捏了一个小雪球，递给女儿。
“小的时候，梧镇下过雪，后来，就没怎么下雪了。”
“气候变暖的原因，爸爸小的时候，积雪能没过小腿。”
“爸爸，我玩够了。”
雪下的断断续续，舒小坐在窗户边上，烤着暖炉，望着窗外的飘雪发呆。
“上海也下雪了吗？”
夜里，雪停了。
第二天很冷，本打算去唐城、古城墙等旅游景点逛一逛、看一看的，最后，变成了家里蹲。
爸爸他们在打麻将，舒小接着写代码。
“姐，小叔说你很会打游戏，能带我玩吗？”
“嗯，可以。”
老狼的小兔子上线。
“大嫂上线了。”Panda惊叫道。
“真的假的？”
小贺连忙查看好友列表，“老狼的小兔子”显示正在游戏中。
“会不会是游戏账号被盗了？”
“大嫂就在武汉，夏季联赛的时候，我看到大嫂了，这绝对是大嫂。”
“我观战了。”
“老大呢？”
“出去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老大不在。”
“怎么样，小贺，是大嫂吗？”猴子问道。
“不好说，这人玩的是输出型英雄，是大嫂不擅长的。”
没有人相信自己的话，大嫂在武汉活的好好的，只是瘦了些。
Panda给大嫂发去一条消息:“大嫂，下局带我一起玩。”
“下次，有点事情要出门。”
说完，舒小就下线了。
晚饭在酒店里吃，听爸爸说，还有其他的亲朋好友。
“大嫂回我消息了。”
这下，他们总该相信自己了吧！
“我看看。”
小贺和猴子同时凑过来。
“Panda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小贺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大嫂还活着，就在武汉？”
“其实那天我也看到大嫂了。”猴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但是不能确定。”
“所以我才下车，跑回去确认，是大嫂，大嫂本来要去看我们比赛的，后来……”
“后来怎么了？”小贺追问道。
“大嫂说她有事，不能来了，让我们加油。”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时怎么不说？”小贺的话音里，带有责怪之意。
“是我不让Panda说的，怕影响发挥，万一是我们看错了，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大嫂玩游戏了，我们就还有机会……”
“你们在说什么？”
刚回来的王子肖，就听到他们在议论“大嫂”的事情。
“老大，大嫂还活着。”
王子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如黑云压境，压抑又沉闷。
“大嫂刚才玩了一把游戏，还回了Panda的消息。”
王子肖的脸色，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Panda的游戏界面上，确实显示“老狼的小兔子”10分钟前在线，还有对话框里舒小的回复，“下次，有点事情要出门”。
“老大，大嫂在武汉。”Panda说道，“夏季联赛那天，我看到大嫂了，就是我下车的那次，大嫂是要来看我们比赛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能来。”
王子肖“嗯”了一声，忧郁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一双手略显紧张的握紧又松开。
回到房间里，王子肖喜极而泣，他心中的罪孽，并没有因为舒小还活着而减轻。
“小小还活着，她还活着……”
王子肖登录游戏账号，只为能遇到舒小，他要找到她，接她回家，就算是妹妹也好……
可是，舒小再也没有登陆游戏了。
“姐，我明天要去学校，不能送你了。”
“你在哪里读书？”
“北京。”
“清华吗？”
“嗯。”
“小晨，你好厉害。”舒小惊叹道，“一定是学霸。”
“没有姐厉害。”被舒小这么一称赞，古逸晨怪不好意思的，“听小叔说，姐已经读完硕士了。”
“我是计算机专业的，简单。”
“不简单，我有同学就学的计算机，听他说，转专业的心都有了。”
“你学的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专业，姐，我们能加好友吗，你去北京了，一定要来看我。”
“嗯。”
他们在老家待了三天，第四天，直接坐高铁去了梧县。
“小小，武汉离襄阳不远，要经常回来玩，阳子不回来没关系，你回来就行，棉鞋在家里穿，不冻脚……”
伯伯和伯妈都是老师，他们今天有课，便没有去火车站送他们。
“去上海了，代我向老战友问好。”
“我知道，爸。”
“奶奶，你跟爷爷回去吧，爷爷，你们要保重身体！”
“小小，要经常回来，家里住的下。”
“嗯。”
爷爷奶奶与伯伯他们住在同一层楼，是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