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们今天会议的内容。”
金英敏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李愃报道着今天的会议内容。
李愃没有回话，眼神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由于背对着的缘故，金英敏未能看清李愃的脸色，只能在心中揣摩着上司此刻心中的想法。
以最为朴素简单的思维来看，李愃必然是站在林宸Xi这一边的，对那群理事的决议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身为下属，只要上司没有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随意开口引导走向都是极不明智的。在这种不明朗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要么是保持沉默要么就是挑自己的问题。
“我没有想到李秀满竟然会如此短见，偏向那群利令智昏的无知之辈，这一点是我的失职。”
李秀满如今手握整个S.M.公司28.5%的股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大股东；他手握S.M.公司8%的股份，加上李愃从十几年前便一直收购的零散股份将近15%，二者相加达到了23%，坐稳了第二大股东的位置。
而李秀满和金英敏两者联合起来，所占股份过半，只要是二者达成一致想要推行的策略基本就是板上钉钉。
而随着2010年，艾回公司突然将股份转让给Neowisbugs公司，手握15.4%股份在手的它牢牢占据了第三股东的位置。
而这一次的会议上Neowisbugs公司一直保持中立，没有任何表态，这也让金英敏的压力小了很多。
可剩下的理事们联合起来，其手中的股份也足以压住三大股东的任何一方。
李愃收回目光，打量了眼前低头认错的金英敏一眼，良久之后才轻笑了一声。
“这件事怪不上你。”
关于会议的内容和结果在金英敏向他禀告之前，他便知道了。
“至于会议的结果......”
“我再去与Neowisbugs的代表沟通一番，推翻这次的表决？”
听到李愃并不怪罪自己，金英敏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李愃的态度也让他心中有了一丝了然，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提议。
“没有这个必要。会议上不是已经得出结果了？既然是自愿，那么我们也没有反对的必要。少女时代那群女孩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只要不是林允儿，只要不是强迫，那么少女时代的其她成员同意或者不同意，其实并不重要。
他不会管，自己的那位好友也不会在意。
其实相比于这项提议，反而是那股将这群理事整合在一起的力量更值得关注。
“那林宸nim那边，我是否要告知到位？”
李愃再次瞧了金英敏一眼，见他依旧低着头，心中不由得哂笑。
自己的这个下属对林宸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不用了，林宸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而且，相比较这件小事，他们之前提起的那件事更为重要和严肃，想到这里，李愃的表情也变得无比肃穆。
......
“根据我这些天的调查，从2011年第一次的老年祈福会开始，至今举办了两次。而这两次的祈福会，剔除那些重复的人员，参与人数总共达到四万三千七百六十九人。”
李愃将自己整理的报告递到了林宸面前，随后念出了其中较为重要的几个数据。
“而根据登记名单的后续走访，以及每年的死亡登记数据，参与祈福会的老人家，有15%于这一两年离世。死亡原因各不相同，或是因为心脏病或是隐藏疾病突然爆发，但大部分的离世都有一个特征，那便是毫无征兆的猝死。”
本来已经好转的病情突然恶化，本来已经得到控制的病情突然爆发，在浏览那些节选的死亡报告时，给李愃一种强烈的本不应在那个节点死亡的人突兀的离世错乱感。
“15%吗？”
这个概率已经很高很高了，换算成死亡人数便是参与祈福会的人员这两年总共死亡了六千五百多人。这是一个令人动容的数字。
“但与死亡率相对应的是，有很多参与祈福会的老人反应自身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似乎更加健康年轻了一些，这些人的发声自然盖住了那些无法说话的人，也让祈福会得到越来越多信众的支持，甚至名声传播到了普通的民众之中。”
李愃的面色肃然，这真是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而今年马上要召开的祈福会，据传会放开限制，并不局限于那些四教的信众，会对普通的民众开放，只要你能获得资格。而这也获得了极大的反响，收获了很多人尤其是老年人的支持。”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也预示着幕后之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对自家的信众下手，开始将黑手伸向普罗大众。
“截止到我调查为止，这一次祈福会的报名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万人。一个景福宫是容纳不下了，这一次四大教联合起来，准备在五大宫分别进行祈福会。看这架势，它们是准备把八月十八号这一天彻底打上它们的烙印，变成它们的专属节日。”
邪教本就不是好东西，而能让四大邪教通力合作掀起的声势浩大的活动，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活动。
唯有一个问题。
虽说他们通过数据整理，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可依旧无法把握到最核心的问题。
它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老年人的大量离世又代表着什么？老年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它们如此大费周章的遮掩？
他调查过了，之前两届参加的信徒可谓五花八门，而离世的那群人也同样不分贵贱。似乎死亡对这群人来说是无比公平的。
李愃想不明白，所以他将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林宸，希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可很显然，林宸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唉，这就是症结所在了，明明知道有问题，却又弄不清楚缘由，只能一步一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李愃泄气的直接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现实最直接的问题，不是那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目的，而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新一届祈福会，他们究竟应该采取怎样的应对方式。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意味着有近万人将无知无觉的死去；如果插手干预，却没有充足的理由，那么必将面对的是邪教的反扑以及如浪潮般汹涌的民怒。
不说李愃本人，即便是整个地方检察厅，甚至是林宸自身，都不一定能在这一波冲击下全身而退。
林宸那席卷各个年龄段的好感度，是否能够与虔诚的信仰相抗衡？是否能够平息这群人无处发泄的怒火？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这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所以李愃才想要直接开摆算了。
“最近几天，我会加强对八个区域内部突然去世的老人的关注，希望能收获一些信息吧。”
林宸开口说道。现在这个状况，他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尽自己所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件事暂时先放到一边，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一声，关于少女时代......”
李愃笔直的挺起了身子，提起了第二件事。
......
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烦恼，只要生活在这世间，便无法避免。
在李愃二人为如何抓住幕后黑手真实目的而苦思的时候，少女时代的经纪人同样面临着无法躲避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