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
林经理有一瞬间的茫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周雨霖，笑道：“小霖她出苹果，也把做果酱的法子教给我们工人，然后分成。”
“出苹果和法子？”程飞扬敛去之前吊儿郎当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提供的法子你们也敢用，要是出了事，这责任谁来担？”
程飞扬一直都是以一种纨绔世家子弟的姿态面对众人，林经理突然看到他严肃的一面还有些不习惯。
“果酱我也吃过，而且我是看着他们做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如果说出了问题呢。这责任你来负吗！”程飞扬沉着脸，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
“这……”林经理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大的火。先不论果酱从原材到成品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完工的，而且一瓶苹果酱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林经理想不明白程飞扬是怎么想的，索性闭嘴。
低头不语的他也没有看到程飞扬在说完那句话以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果酱有没有问题，他比谁都清楚。
“咳——”发觉自己情绪太激动，程飞扬清清嗓子，苦口婆心的说。“万事总得小心为秒，果酱看似简单，倒也不排除隐藏的危险。”
南京的夏天似乎总是格外的燥热，和煦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洒在娇嫩的皮肤上。
林经理还沉浸在程飞扬言外之意里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家小少爷朋友的嘲讽声。
“在厉害也只是一个小丫头，小飞，你用得着这么防备她吗？自己比不上别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你害不害臊。”
严文府悠哉悠哉的靠在桌子上把程飞扬和林经理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着实觉得好笑，唇线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淡笑。
“小飞，身为一个男人，要有风度，不然像你这样继续下去，这一辈子估计都得单着。”
闻言，程飞扬颇为不屑的嗤之以鼻，抬眼斜睨着他，“你才单身，一辈子都单身。”
他爷爷的，像他这么帅气的人怎么可能会单身一辈子。
呵呵——严文府淡笑不语，只是用一种极为欠揍的笑容看着他。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样子看得程飞扬只想撸起袖子打人。
林经理一点都没发现他们俩之间的暗潮汹涌，暗自思索了一会儿，欲言又止道。“小少爷，那你的意思是……”
小霖的方法给乐清挣了不少钱啊，小少爷这是想让他们解除合作的意思吗？
他很茫然，也很无奈，商人都是以利为本的，怎么到他们小少爷这里就成了‘只要我高兴，我乐意，钱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林经理表示他很绝望。
“小少爷，你的意思是让乐清和小霖停止合作？是不是小霖她哪里惹到小少爷了？”
“小爷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这句话还在程飞扬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堵着就见他面前的林经理颇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干巴巴的说：“小少爷，小霖她也不容易，她们母女三人初来乍到，没有经济来源，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整天起早贪黑就是想挣点钱补贴家用，供她妹妹读书。她年纪又小，又不能去打工，她看到苹果滞销，才想到的买果酱这一方法，她说果酱是她们老家的特产，她自小就会，才会和我们合作。”
林经理的语气那叫一个‘抑扬顿挫’，仿佛他不答应就是天大的错一样。
程飞扬：“……”
程飞扬很懵逼，他说什么了？他貌似好像就只嘱咐了他一句让他好好把关果酱的质量，别到时候出问题就来不及吧。
怎么一到他这里就成了他程飞扬肚量小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了？
程飞扬也不想想，他进门就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开口就是和周雨霖有着深仇大恨的语气，严文府和林经理会想岔也不足为奇啊。
见程飞扬脸色一阵青红交加，林经理的以为他是在‘自我反省’，继续变本加厉的说。
“她妈妈被她爸爸抛弃了，一家三口被赶出来，又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而她妹妹今年又到了上学的年纪，需要一大笔开支，全家上下就靠着她一个人挣钱过日子。”
程飞扬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妈要是没犯错会被抛弃吗？指不定她妈做了什么。”
“小飞！”冷然的声音略带警告。
程飞扬的话着实有些难听，就连从一开始保持着局外人心态的何牧探都听不下去，无波无痕的双眼很是平静的扫了他一眼。
严文府嘴边的笑意也消失不见，眉头微皱，“小飞，别太过。”
“我知道了。”程飞扬满脸羞赫的嘟囔道，在他刚说完那句话就知道自己过分了。
不管怎样，辱不及家人。
他烦躁的撸撸头发，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林经理，“仓库里的苹果还有多少？”
“还有七箱。”林经理苦笑。
“七箱！”程飞扬骤然拔高音调。“外面的苹果都卖不出去，怎么到你这就只剩下七箱了？”
大街上的苹果买的人都没有，按理说乐清生意现在应该很好才对！
谁能来告诉他，七箱是什么意思！？
“之前苹果滞销，堆在仓库的苹果烂了不少，好的那些就只够几天的果酱了。”
说起苹果，林经理头发都快愁白了，现在果酱正是最受欢迎的时刻，可是苹果不景气啊！
“果商手里没有？”何牧探幽幽的张开双眼，淡漠的眸子似乎没把一切放在心上，尽管如此却也是让人难掩心悸。
“啊？有，他们手里还不少，一斤八毛。”
他问得突然，林经理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果商手里有没有苹果。“果酱一块一瓶，苹果八毛一斤，要是从他们手里买，乐清一点赚头都没有。”
林经理笑容苦涩，“这些天，我和小霖一直在找没有被收购的果农，但是一无所获，这附近所有的苹果全都被横六他们一手独揽，他让果商提价，想逼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