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发现好像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很眼熟的东西。
“果酱？”严文府似呢喃的话逗得程飞扬茅塞顿开。
就是果酱，前几天他才吃过。
程飞扬眉头一挑，看着旁边的人，“老严，果酱你是在这里买的？”
严文府笑意不减，没有回话，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走，赶紧进去抢几瓶，那味道还不错。”沉浸在果酱的香甜可口里，程飞扬没有看到严文府的目光。
说完，程飞扬一股脑往前冲，游刃有余的在一群大妈中间穿梭。
“我们这样骗他真的好吗？”卓君笑意阑珊，说着与之不符的话。
“我们有骗他吗？”严文府一脸无辜嘴脸，好整以暇的别过头，“探哥，我们说什么了？”
是他自己想的，不能怪他们。
何牧探轻扬唇角，“他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严文府、卓君相视而笑，坑兄弟坑的毫不手软。
何牧探幽深的视线落在玻璃瓶上，泛起点点笑意，唇角无意识的弯了弯。
“妈的，气死小爷了。”去而复返的程飞扬气急败坏的揉着自己头发，没有抢到果酱，促使他心情更加暴躁，“一瓶都没剩下，日本鬼子进村吗！”
何牧探淡淡扫他一眼，神色慵懒的转过身，“可乐还要吗？”
“要！”程飞扬咬咬牙，果酱没有就算了，可乐不能没有。
“想吃果酱？我知道哪里有卖的。”严文府扬了扬眉梢，一脸‘我知道，快来问我啊’的表情看的程飞扬莫名手痒。
但是为了吃的，他忍了，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哪里？”
“那个人你估计不想看到她，要不还是算了吧，别吃了。”
带着捉弄人的意味，严文府故意逗弄程飞扬，故作为难道。
程飞扬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样子，“无所谓，那人是谁劳资都忍了。你说吧，谁有。”
“一个你很讨厌，又打不过的人。”
很讨厌？又打不过？
程飞扬脑子快速转动着，搜索同时符合这两点的人。
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程飞扬蓦地拔高音量，“你是说那个臭丫头！”
“恭喜你答对了。”严文府打了个响指，看着程飞扬恨不得咬碎周雨霖的模样，坏心眼地说出了一件让他差点暴走的事。
“对了，忘了跟你说，上次我给你的果酱也是在她那儿买的。”
“你、说、什、么、”一字一顿的从程飞扬嗓子眼里挤出来。
“吼什么。”何牧探冷冷地瞥他一眼，程飞扬见他是真的恼了，讪讪地缩缩脖子。
严文府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我就想不明白，人家小姑娘怎么招惹你了，让你一听到人家的名字就恨不得把人家大卸八块。”
“别跟我提她。”程飞扬一把拍开他的手，眼底浮现几缕厌恶。
心知他是真的把人恨上了，严文府不在多说，默默地拿了几听拉罐。
“你们先回去。”付完账，何牧探转身朝着里面走去，徒留抱着重量级袋子的三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程飞扬一脸疑惑，“不是，探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严文府耸耸肩，“探哥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着。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提着不累吗？”
一身白色衬衫，精致如玉的少年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引得旁人驻足观看。
何牧探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生不起半点温度，没几步就越过了人群，来到放置果酱的货台。
双手抄在兜里，何牧探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柜台，不知在想些什么，站了一会，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超市门口，何牧探脚步微不可见的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向马路边的车子。
乐清百货对面的巷子里，几道人影或站或蹲，若不是正对着门口，何牧探也发现不了他们。
“六哥，那个咒丫头还真有点本事。竟然想出卖果酱这种法子。”冯富一身戾气，狠狠唾了口唾沫星子。
“他娘的，要是早知道是这样，那天说什么也不让她活下来，就该一把火烧死她。”
横六眯起眼睛，吞云吐雾，他们守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就想看看臭丫头能有多大的本事，结果一连几天都没动静，没想到今天倒是给他们来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六哥，李老汉的果园被烧了，这下子臭丫头没了进货来源，看她拿什么来卖。”刘五幸灾乐祸的话听得冯富眼珠子一转。
“李老汉果园被烧，那臭丫头就没来源，那她就要另外找卖家，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狠狠敲她一笔。”
“知道是谁放的火吗？”横六不答反问，冰冷的眼眸深处尽是杀意，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在他的地盘上玩火。
刘五摇摇头，比起横六他们，他更像是一个学者，一身整天都是整洁的衣服配上他清秀的面孔，放到人群里，谁也不会觉得他是土匪头子。
而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兄弟们称为军师，人聪明，脑子转的快，很多时候都能帮横六他们想到解决的办法，军师这个职位刘五坐得也名副其实。
“我们的人没有查到是谁放的火，兄弟们打探来的消息，说是昨晚凌晨的时候突然起火的，李老汉的一整片果树被烧的一干二净。”
“李老汉也进了诊所，还撞墙自杀，好在命够硬，活下来了，今早臭丫头过去看过他，两人不知聊了半个小时左右，臭丫头就走了。”
从他们和周雨霖结下梁子的那天起，横六就派了人跟在周雨霖家的周围，时不时的跟他汇报消息。
横六本来是想让人跟着周雨霖的，后来被刘五制止了。
刘五曾在大街上看到周雨霖放翻一个男人，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加之又有事在身，随意看了两眼就走了。
后来还是在见到周雨霖的时候，他觉得眼熟才回想起来。
布满刀疤的脸在黑暗里越显恐怖，指缝间的烟蒂快要熄灭，横六手一松，狠狠在上面碾了几下。
“不过一个臭丫头而已，你们也能拍成这样，真是有够没用的。”冯富吊儿郎当的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反驳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