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佑一愣：“磊哥还有什么事？”
张磊指了指椅子：“坐，跟你聊会儿。”米佑愣愣的坐下，张磊便把周成军的案子，跟今晚他去探查纺织厂的事，跟米佑说了一遍。然后张磊对米佑说：“现在看来，周成军的案子跟三联帮脱不开干系，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想找你了解一下三联帮内部的情况。”
米佑笑了笑：“磊哥太客气了，我的命都是……”
张磊打断他的话：“我救你，跟你违背自己的原则是两码事，你要是真的心存感激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希望你总觉得欠我一个人情，这样让咱们都不舒服。”
米佑点点头：“好，听磊哥的。其实秦坤明在下达杀江联主和我的命令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三联帮的人了，磊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也希望能帮到磊哥。”
张磊坐到米佑对面：“这话听着舒服。”他顿了顿才问：“三联帮在西郊是不是有家纺织厂？”
米佑想了想才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没去过，不过我听江联主说起过，那个纺织厂没有在秦坤明的名下，甚至在明面上都不是三联帮的产业。据说秦坤明为了隐藏实力，有两三家这样的秘密工厂，西郊的纺织厂就是其中之一。”
张磊想了想，张安乐给他的关于三联帮的资料上，的确没有提到这家纺织厂，李月婵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查到三联帮这处秘密的产业。他皱了皱眉才又问：“三联帮一直没有在纺织厂设置据点？你还知道关于纺织厂的其他情况么？”
米佑回答说：“三联帮在太安市一共有三个据点，第一医院一个，仓库一个，别墅一个。可能是为了保证纺织厂的隐秘性，像我这样的基层干部，都不知道那家纺织厂是三联帮的产业。”
“有次我无意中听到秦坤明跟江联主谈话，才听秦坤明说起那家纺织厂，他说如果纺织厂求援，我们整个坤联要在第一时间支援过去。所以我们坤联的五个堂主，只能有一个驻守在医院据点，一个驻守在仓库据点，其他三个都要在别墅的据点待命。”
张磊马上就想到，那个别墅据点也在西郊，算起来跟纺织厂之间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这绝不是巧合。况且秦坤明给自己炼丹，也只派了一个堂主驻守，而随时准备支援纺织厂的人力，却安排下了三个堂主，可见他对纺织厂的重视。
张磊抚了抚额头又想到，要把周成军绳之以法，必须先让三联帮消停一段时间，最好把他们赶出太安市。李月婵虽然说要把三联帮列为有威胁的帮派，可是这好像还不足以让三联帮袖手旁观。
张磊又问米佑：“我好像听说，三联帮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你能跟我说一下三联帮的内部有什么明争暗斗么？”
米佑点点头：“这个我听江联主和黄英谈起过，秦坤明年轻时练功急于求成，伤到了经脉，导致这两年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而秦坤宇的野心越来越大，一直有替代秦坤明的想法，不过江联主跟黄英却支持少帮主，于是三联帮暗中分成了两派。”
“秦坤明当年不知道是不是心脉受损，江联主说他在组建三联帮的时候，也是心思缜密、意气风发，可是他这两年却对三联帮内部的分歧置若罔闻。而且现在秦坤明的命令有时候很让人费解，也有些命令有失人心，总之三联帮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要不是少帮主在其中调解，估计三联帮早就散了。”
张磊点点头：“还有这么回事，难怪秦坤宇要在坤联的力量很薄弱的时候，借故杀江老爷子。”他顿了顿又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琢磨琢磨。”
米佑起身说：“好，磊哥有需要人手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张磊笑着点点头，等米佑走后，张磊便开始考虑，能不能利用三联帮的内部纷争，让秦坤明自顾不暇。想了半天，张磊突然想到，江火海的死是挑起三联帮内争的一个切入点，他略微一琢磨，便有了主意。
想到这里，张磊心中一松，习惯性的靠到椅背上，背上的伤口一沾到椅背，马上疼的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张磊就被李月婵打来的电话吵醒。李月婵已经等在楼下，张磊只好打着哈欠起来洗漱，然后下楼带李月婵去见楚筱。
顾宁的私人医生姓邵，自己有一家小诊所，地方虽然不大，不过诊所里的各种仪器却是一流的，几间病房也都是豪华型的单人病房。邵医生虽然偶尔在医院坐诊，不过主要还是给一些富人做私人医生。
楚筱就住在其中一间病房，进病房之前，张磊和李月婵先找邵医生了解了一下楚筱的病情。邵医生微笑着回答说：“病人的病情还是比较乐观的，只要在我这里治疗一段时间，之后能够按时复查，两三年之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李月婵又问：“我听别人说，艾滋病的潜伏期不是很长么？她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病了？”
邵医生回答说：“艾滋病一般都是母体传染给儿童，或者通过汗液、唾液、性等途径传播，潜伏期最长可达十八年，有的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发病。楚筱的情况比较特殊，据她自己描述，她是通过医院的器皿感染上了艾滋病。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楚筱所感染的病毒被人改造过，病毒直接跳过了潜伏期，楚筱被传染之后，马上就发病了。”
李月婵一愣：“病毒还能被改造？”
邵医生笑了笑：“我只是有这样一个猜测，有没有这样的事实要你们警察去查。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病毒是可以被改造的，据我所知，有些国家秘密研发的一些病毒武器，就是对传染病病毒做改良。使病毒更容易被传播，更容易发病。这种不人道的研究，完全可以认定为反人类罪，所以关于病毒改良的研究结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一旁的张磊突然说：“这些邵医生到是挺熟悉的。”
邵医生微笑着说：“看来我被怀疑了。上个月我参加了一个世界卫生组织的座谈会，其中就有非洲国家的医生，发现了被人工改造的病毒，这才引起了各国的重视。网上对座谈会的时间和地点有报道，你们可以去查一查，只是会议的内容没有被公开。”
李月婵笑着打圆场：“邵医生别生气，警察的天性就是看谁都像嫌疑犯，我这个助手的职业病又犯了。”
邵医生之前没跟张磊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并没有认出张磊是顾宁的手下，他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也希望你们早日调查出幕后真凶，有什么问题，也欢迎你们来向我咨询。”
张磊和李月婵起身，再次称谢，然后才去楚筱的病房。楚筱的精神不错，正坐在床上看杂志，她见张磊进屋，面无表情的问：“张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张磊笑了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儿。”接着他指了指李月婵：“这位是市局的李局长，她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楚筱把杂志放下：“好，李局长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李月婵微笑着坐在床沿上：“第一医院的案子市局很重视，今天凌晨的时候已经组织了重案组，专门调查这件案子，请你放心，我们会将罪犯绳之以法。”
楚筱总算笑了笑：“有李局长这句话我就踏实多了。”
李月婵笑着吸了口气：“好，那我们开始。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对你所说的纺织厂进行了初步的调查，可是纺织厂的所有东西都被人搬走或掩盖了，所以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关于纺织厂的一些细节。”
楚筱点点头：“好。”
李月婵问：“你是被关在几楼？”
楚筱：“二楼，从左边数第六个房间。”
李月婵：“那你了解三楼的情况么？”
楚筱摇了摇头：“不了解，他们没让我上去过。”
李月婵：“那你有没有见过三楼的人？”
楚筱想了想：“好像是见过，不过我也不敢确定那几个人是不是三楼的人，他们都是用担架被抬上去的，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昏迷当中。”
李月婵：“还记得他们的长相么？”
楚筱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们脸色都挺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他们第一眼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死人呢。”
李月婵想了想又问：“还有其他关于三楼的细节么？”
楚筱想了想：“有的时候三楼会传些一阵吼叫的声音，不知道三楼是不是养了一些野兽。”
李月婵皱着眉头，顿了一会儿又问：“再说说二楼吧，你活动的空间只在二楼么？”
楚筱：“一楼和二楼，一楼是训练和培训的地方，二楼是休息的地方。”
李月婵：“有多少人跟你一起训练？”
楚筱：“刚开始去的时候有十四个，后来变成了十二个。”
李月婵：“给你们培训的，是你的主治医生么？”
楚筱：“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只是偶尔来一次，主要是给来我们做检查。给我们培训的有黑人有白人，不过他们的中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