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稷辰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之前不是死活都不肯屈服吗?怎么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不坚持了?啧啧,真为那些死掉的人不值!他们豁出性命保你周全,你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小陈怒吼出声,僵硬的身体再度前倾了半分,本该毫无知觉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死死抵在被褥上。

  虞不离有些看不过眼白稷辰的恶作剧,不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好了,他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你逗逗他,差不多就行了。”

  说着,她又和颜悦色地看向床上的小陈,“你别激动,何小双人没事,只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精神有些不好。何旭已经让人好好照顾她了。只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得待在这里配合白教授做检查,不能去看她。”

  何旭?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激愤不已的小陈猛地一怔。他先前在洛河基地待了那么长时间,又怎么会不知道何旭是谁。

  难道小双真的带着自己逃出来了?

  还是……又一个故意做戏,诱骗自己上当的陷阱?最终目的还是骗自己乖乖配合?

  小陈凝神看向满脸和气的虞不离,自己并未从她说的话里感受到一丝违和,仔细看她的样貌,似乎也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实在不怪他记忆力太差,当初在洛河基地时,他本就没有近距离看过虞不离几眼。

  再加上两年时间过去,虞不离的气质与当初更是天差地别。

  小陈对虞不离的印象一直都还停留在那个唯唯诺诺,一言一行都有些缩手缩脚的小女人形象上,哪里会把她和眼前这个明媚大方,温和沉稳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白稷辰见他不说话,反而一个劲地盯着虞不离猛瞧,顿时就不满了。

  他脚下一动,就挡在了虞不离和小陈之间,彻底阻隔了小陈的视线,“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非礼勿视懂不懂!”

  “白稷辰!”虞不离又羞又恼,伸手就揪住了某人腰间的软肉,想用力拧上一把,手指头动了一下却又松了手,只语带威胁地哼了一声。

  罢了罢了,肯定是研究遇到了瓶颈,这人心气不顺,正是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呢!

  整个基地最辛苦的人就数他了,自己怎么能再掐他呢?

  “你就是白教授?!”小陈听到白稷辰的名字,不由惊愕出声,同时也瞬间回忆起了虞不离的长相,“我现在真的是在洛河基地?!”

  他虽然没有通讯器之类的东西,整天卧病在床消息也不灵通,可曾经“人类第一人”苏世安的未婚妻转投白教授的怀抱,这个大八卦他还是听何小双说起过的。

  只不过何小双那时说起这事的语气可不算好,早在洛河基地的时候,她就看不上虞不离这种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对虞不离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那时苏世安刚被赶出华阳基地不久,虞不离移情别恋的消息就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闹得人尽皆知,怎么看都是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典型代表。

  用当时何小双的话来说就是,“真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一见苏世安败了,就立马头也不回地攀上另一颗大树!”

  小陈是男人,倒不是不理解虞不离的做法。那个被养成了金丝雀一样的女人有多弱,他实在印象深刻,在末世里为了生存,选择更强大的男人投靠,也无可指摘。

  只是今日再见,他总觉得这位虞小姐似乎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也因此,他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而且仔细看去,似乎就连那位好似喝了陈年老醋的白教授,行事作风都有几分熟悉,似乎自己曾经和他见过面。

  然而任凭小陈如何回忆,这一次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与白稷辰有限的几次接触,人家还是顶着白念念躯壳的小姑娘呢!

  认出了虞不离,尽管并没有得到回答,可是小陈的心还是渐渐安定了下来。

  然而,他这一平静,有人却不满了起来。

  花娘双手抱胸,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精神力,颇为遗憾地摇头道:“哎呀呀,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小哥怎么不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得精神力就能突破了呢!”

  “瞎忽悠什么呢!”白稷辰想也不想地瞪了过去,屈指轻轻一敲手边的墙壁。

  随即一个悦耳又清晰的电子合成音便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实验体391号,精神力等级5.732级,波动峰值加成0.191,综合判定:不足以晋升,请继续努力。”

  “听见没?他都激动成那样了,也不够突破6级,明显就是底蕴不足。光是维持怒气有什么用!”白稷辰不屑地睨着花娘。

  花娘却朝他摆了摆手指,“此言差矣。人的意志力比你想象中更有力量。如果按照你的那些数据,以他如今6级都没还到的精神力,是根本不可能控制他已经能量化的身体的。但是,你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明显变换了姿势的小陈,“脊背有三指宽度的移动,手指也恢复了部分行动力。”

  白稷辰瞬间瞳孔微缩,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小陈床前,掀开被子看向他那握成拳头的双手,脸上露出毫不掩饰地兴奋,“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吴家的人对你那么另眼相待!”

  花娘满意地看着陷入研究状态的白稷辰,随后扭着纤纤细腰走到虞不离的身边,轻声道:“小姐,他这一开始研究还不知道要多久,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给您准备了新的药浴方子,不如今日就让我伺候您一回?”

  “不……不用了吧……泡药浴嘛,我自己会……会的!”虞不离笑得有些勉强,总觉得花姨是故意支走白稷辰的。

  不是她不好意思与花娘坦诚相见,而是每次换方子,她都要适应好一段时间,不是疼就是痒,实在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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