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案子有新的进度了？”
卿歌一路匆忙的赶到大理寺，瞧着在和大臣商议事情的方乾，她平了平紊乱的呼吸，抬脚走上前去。
方乾闻言回头望着卿歌，今日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细细描了眉，两颊间打了一些胭脂，粉嫩嫩的红唇，瞧着乖巧可爱，她勾唇浅笑的时候，连心得荡漾了几分。
方乾心动了动，捏着手中的折扇，“本王派人请了你几次，你才磨磨蹭蹭赶到，本王心下还体谅你，昨夜捡了这么多命案受惊吓了，应是没休息好，原来是打扮涂脂抹粉去了。”
说着方乾向前，捏着卿歌脸颊蹭了蹭，“你瞧瞧你这胭脂摸的，跟耍猴的似的，本王带着你去审案都怕丢人。”
细嫩的脸颊，冰冰凉的手指轻轻蹭了蹭，脸上的胭脂被抹掉。
卿歌耳朵瞬间红了起来，又羞又恼的将方乾的手打开，“我化妆好的很，不需要你将我的胭脂给抹掉，且我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如何给你丢人了？”
方乾顿了顿，转过身朝着前走去，“愣在那里做甚，随本王去一趟大牢，还想不想将这次的案子解决了。”
“当然想，不然我特意赶来大理寺做甚。”卿歌小声嘀咕有几分郁闷，只有一边脸上抹了胭脂，瞧着像什么话，她干脆自个儿把半边也给擦掉了。
方乾注意到卿歌的动作嘴角勾了勾，她精细打扮后乖巧可爱的模样，不需要让更多人知晓，如今这般已经挺好了。
大理寺的大牢，建在偏殿的后方，是由侍卫层层把守，且设定了机关，关押在里面的罪犯，无一不罪恶深大，有进无出。
而大牢的第三个牢房内，关着一个女子，她头发凌乱，啃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傻傻的笑着。
还未走到，卿歌便听见了那癫傻的小声，她心思转了转，“这个女人是和卿延一同去祥和客栈然后凭空消失了的女子？”
“看来你这个脑子还是有些用的。”
方乾沉声道，“今日早晨有个疯癫的女人在集市上大吵大闹吓唬孩童，衙门那边收到消息便将她抓起来了，后发觉这个女人正是卿延带着的那个女子，衙门便将这个女人送过来了。”
话语间几个人望着狱中的女子，她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一直咬自己的手指头，已经咬破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她突然兴奋的大笑出声，“哈哈哈，血！血！他死了……哈哈哈”
疯言疯语中却又透着消息，卿延死的时候她在现场，且目睹了这一切。
卿歌凝眸神色有几分沉重，“你方才审问过没有？可否叫太医来检查这个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根本就没人能够近她的身，但凡是有人想靠近她，她就大吵大闹甚至咬人撞墙自残，太医根本没有办法检查，且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回答任何问题。
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非是其他地方没有线索，他也不愿将一个疯子关押起来，询问线索。
“将牢门打开，我进去看看。”卿歌挑眉，已经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等着方乾给他开大牢的门。
“不可，她情绪暴躁会伤到你。”方乾第一时间出言制止，他不能让卿歌置于危险之中。
“啰嗦。”卿歌翻了一个白眼，取出一根铁丝，捣鼓了一番，就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
看着旁人目瞪口呆，这个锁可是鲁班后代做的。除非钥匙寻常人是不可能打开的。
当然他们不知道卿歌是什么都学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方乾见状也不再多言，示意侍卫好生盯着，若是女子有什么危险举动，第一时间拦下来，保证卿歌的生命安全。
牢门被打开又合上，卿歌望着蹲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还在那里碎碎念，好像压根没有察觉卿歌进来了。
“你叫橙橙是吧？”
橙橙闻言依旧蹲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否听见卿歌在问她，是痴傻听不懂，还是故意假装没听见。
卿歌瞅着却不着急缓声道，“本小姐查了你的资料，生在小田村，你爹娘本来想要一个儿子，可偏生你是一个女儿，他们便将你拿去丢了。
同村的一个妇人瞧着你哭的厉害，想着也是一个命硬不愿死的，便偷偷捡了你，将你带去县城，瞧着哪家缺个闺女或者童养媳将你送了。
好歹也能够保一条命。”
“去的路上你一直哭闹不停，那妇人没有办法，瞧着路边的橙子金灿灿的，便摘了一个给你，而你捧着那橙子就不哭了，收留你的那家人知道这个事儿，便将你取名为橙橙，你说本小姐说的可有错。”
而橙橙好像真的傻到底了，听着卿歌念叨了一大堆，依旧痴痴的在那里说着一堆傻话，嘿嘿嘿的笑着。
卿歌眸光浮动，停顿了片刻，推开牢门走了出去，对着方乾摇了摇头。“还是想办法让太医来瞧瞧吧，她这个样子是真的傻了，”
方乾轻恩一声，带着几人走出了大牢，“她如今被吓成疯子，根本不能审问，先让太医瞧瞧能不能将她的疯病给治好。”
几个大臣诺了一声，连忙四处去请太医，继续解决大理寺后续的东西了。
两人站在小亭内，四周的人都退下了，卿歌才小声道，“有很大的几率是装傻，她刚刚的反应和真的成了傻子不太一样。”
“可是为何要特意装傻？”方乾有一些想不通，“她前日夜里故意装作被吓傻了，好让凶手放下警惕不杀她。”
“那人为了消灭大理寺以前的卷宗，，能杀死十几个护卫，你觉得他会特意留下活口吗，看着橙橙傻了就不杀了？不太可能。
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活着逃出去了，但是外面根本不安全，只要她被凶手找到了，就会立马被杀了，所以才故意在集市闹事让衙门的人抓她回来。”
在大牢里这么多的侍卫，凶手想要将她给解决了，不太容易。
“下次避着旁人就我们二人去，让她放下防备，再尝试与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