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喜欢墨君凌，那可是喜欢了很多年，最后非他不嫁的地步的。
这岑雪对流鸢真的是喜欢么？
“岑雪跟流鸢说了，发现对他只是喜欢，没有爱情。”
“啊？”肖书妍更讶异了。
“是啊，所以，她就拒绝了流鸢。不过我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岑雪，要怪就怪流鸢那个傻子。你说，如果早点告白，不就成了？非要在那里磨磨唧唧的。我早就跟他说了，时间久了，到时候岑雪会喜欢上别人，还真的是被我说中了。”乔以沫说。
“流鸢现在是不是非常后悔？”
“肯定啊！告白被拒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点心情都没有。”
“流鸢来了么？”
“来了。”
“我去看看。”这次换成肖书妍给门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看了会儿后，轻轻地关上门。
乔以沫问，“怎么样？”
“流鸢在帮岑雪拿画，岑雪面带笑容。”
“真的假的？”乔以沫不相信，打开门缝又看，就看到岑雪和流鸢说话，脸上带着笑容，就跟没事人似的。关上门，乔以沫说，“我进来的时候，岑雪也是看不出来失落的样子，看来她对流鸢是真的不喜欢了。可流鸢的眼珠子一直落在岑雪的身上。”
肖书妍往沙发上一坐，吃了颗普通，说，“这种事情就不知道了。岑雪要是不喜欢他了，那也是没办法的。”
“可不就是。我只能跟流鸢说说，岑雪那边的回答我也知道了，没什么可问的，感情之事不能强求。”
“对的。”
“你说你当初喜欢墨君凌怎么就知道爱情呢？”乔以沫问，“那时候你还没有成年吧？这岑雪都成年了，比我们还大，居然分不清喜欢和爱情么？你这么成熟的？”
“你说什么呢？我和岑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真的还不出来，小小年纪脑子里就想着男人。”
肖书妍身体立马竖起来，指着乔以沫，“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我流鼻血你可是要负责的。”乔以沫说。
肖书妍收回手，咬牙切齿。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那么小就喜欢墨君凌，你是不是心思不存？”乔以沫问，“色的不得了啊。”
“我……我哪里会想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你脑子里都是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肖书妍问。
“不知道啊，反正我那时候还单纯的很，肯定不会喜欢男生的。”乔以沫说。
“所以，要不是九爷娶你，你到现在还是单身狗！”
乔以沫笑着，往肖书妍旁边一坐，说，“其实，我挺羡慕你这样的爱情的，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肖书妍说得心里甜蜜蜜的，“真的？”
“是啊，至始至终喜欢一个人，还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说，是不是很美好？”乔以沫问。
“还行。你和九爷也挺浪漫的。”
“浪漫？强盗还差不多。”
肖书妍想到以前亲眼所见九爷将乔以沫压在沙发上强吻的事情，压低声音问，“你当初和九爷上床，是不是也被九爷逼的？”
“看出来了？”
“这还需要看出来么？你那时候又不喜欢九爷，你逃都来不及。那我再问你，你们上床是不是那时候你还是他侄女的时候？”
乔以沫点点头。
肖书妍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
“这能怪我啊？我有什么办法？他还拿乔家来威胁我！”
“果然是九爷的风格。”
“当时我觉得这个人可恶的不得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一点都不在乎两个人有血缘关系的。当然了，后来才知道，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墨家的人，我虽然意外，可是很生气。你说，你知道我不是墨家人，为什么不说？还好我内心强大，要不然不成神经病了？”
“你果然是内心强大，要不然就是，你的本性本来就是个变态。”
“找死啊？”
肖书妍捂着嘴笑得岔气。
笑完放下手，“当时是不是挺痛苦的？”
“那还用问么？而且他还说帮我找儿子，你说说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恶的人么？”
“没有。”
房间里就两个人还需要窃窃私语的，就在窃窃私语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吓得两个人在沙发上跳了下，齐齐看向门。
墨慎九出现在门口，颀伟的身型，矜贵而深沉。
“九九？”
“四叔。”肖书妍叫人。
墨慎九走进来，乔以沫问，“你怎么来了？我好像刚来画廊。下班也过早了些？”
“我父亲死了。”
“……”乔以沫和肖书妍愣住。
不是吧？墨老爷子死了？这么突然？
“怎么死的？”乔以沫问。
“心梗。”墨慎九说。
“所以现在要过去是么？”
“嗯。”
“好。”乔以沫说，不管如何，人都死了，没什么好说的。墨慎九怎么都是他生的。“书妍，跟我们一起过去。”
“啊？我要不要给君凌打电话？”肖书妍问。“他去么？”
她不确定。
乔以沫问墨慎九，“墨君凌去么？”
“我通知了他。”墨慎九说。
乔以沫想，既然是通知了墨君凌，墨君凌肯定会去的。
这时，休息室外，墨君凌一边打电话一边进来。
看到墨慎九也在，挂了电话，“四叔。”
墨慎九没说什么，拉着乔以沫走了。
墨君凌走到肖书妍面前，“知道了？”
“嗯，墨老爷真的死了？”
“我四叔都来说了，肯定不会有假的。一起去吧。”
“嗯。”
墨老爷子确实如墨慎九说的，死于心梗。
只不过已经死了两天了。
今天过来，是直接给人葬了。
也就是说，现在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骨灰。
昔日被禁足的墨宅总算是被解了。
墨凯宴也能出来了。
来给墨老爷子送行的人，人还挺多的。
毕竟是墨家的事情。
就算墨老爷子不行了，可墨家家主都回来了，岂有不来的？
这说明，虽然父子闹得不和，但最后还是回来给送终的。
几个小时，就将墨老爷子给送上山了。
下山的时候，墨凯宴惶恐地上前，走到墨慎九的身边，“老四，我……我现在可以出来了吧？不需要再对我禁足了吧？你知道的，以前的事情，可不关我的事啊！”
“辛苦三哥了。”墨慎九说这句话，可一点没有安慰的意思。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别禁着我就好了。”墨凯宴笑呵呵。
车子走了。
墨凯宴的腰才直起来。
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都是一棵藤上下来的，也都是一家人，偏偏身份地位悬殊的这么厉害。
说个话还要弯着腰。
所以说，难怪墨家的人都想爬上墨家家主的位置。
包括他。
在车上，乔以沫问，“我好像没有看到墨婉群，她没来么？”
“墨君凌通知过她，被拒绝了。”墨慎九说。
“其实这种事换做谁都不能接受吧！墨老爷毁了她一辈子，也是很可怜的。”乔以沫说。看着墨慎九沉默的神色，问，“墨老爷走了，你难过么？”
“你看得出来我难过么？”
乔以沫老实地摇摇头，“看不出来。我这样说，你会不会生气啊？”
墨慎九把玩着她的小手在掌心。“我为什么要生气？他死了，是件好事。”
“那你恨他么？”
“想听实话么？”墨慎九问。
“当然想听实话。”
“我刚回到墨家的时候，是18岁，想着办法让墨老爷子知道他有我这个私生子在外面。然而，他不认，最后还是大哥出面，才让我回的墨家。那时候，我便对他不抱有任何的想法。或许我对亲情本就淡薄，所以，没什么感觉。没有喜欢，也没有恨，只是一直在为墨家家主的位置做准备。他死与不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墨慎九看着乔以沫，“觉得我可怕么？”
乔以沫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墨老爷子的问题。他生了孩子，却不知道怎么去爱护，居然还不想认你，换做谁都不会高兴的。”
“所以，我没有难过，倒更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墨慎九说。
乔以沫靠在墨慎九的肩膀上，下颚隔着，看着墨慎九侧脸的棱刻线条，说，“放心，墨家人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你，还有你的孩子们，他们都那么的在乎你。”
“我知道。”墨慎九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我这一生，唯一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你之上。其他的，都是附属品。”
乔以沫笑，对着墨慎九的薄唇亲了亲，“墨氏集团也是附属品么？”
“嗯。”
“不会孩子们也是吧？”
“没有你，哪来的他们。”
“他们听了会伤心的。”乔以沫笑得脸红。
“习惯就好。”
乔以沫笑得倒在他怀里。
难怪每次墨慎九会吃孩子们的醋，他的观念里就是如此的，老婆是老婆，孩子是孩子。
所以，这样的思想，乔以沫是纠正不过来了。
墨慎九一家没有去墨宅吃饭，直接回了墨氏集团。
想也知道，墨慎九有洁癖，能不吃就不吃，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吃丧饭。
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所以，墨君凌和肖书妍看不到墨慎九一家，也就没什么意外的了。
肖书妍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婉群姑姑？”
“晚点你陪我一起去。”
“好。”
墨君凌和肖书妍去了墨婉群处。
门好一会儿才打开。
“你们怎么来了？”墨婉群看到是他们，将门打开。
墨君凌和肖书妍进去了。
虽然两个人没问什么，但是看墨婉群红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在哭。
“喝什么？”墨婉群问。
“姑姑，不用了，你坐下吧。”肖书妍说。
墨婉群便真的没有给他们倒茶水了，就坐了下来，“吃饭了么？”
“已经吃了。”肖书妍说。
“哦，还知道来看我，听有孝心的。”墨婉群不咸不淡地说，靠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姑，爷爷已经下葬了。”墨君凌说。
“不下葬等什么呢。”墨婉群嘲讽地说。
“不去，你不后悔么？要不然现在我带你过去？”墨君凌说。
墨婉群看着他，“你觉得我会后悔么？是，我刚才是在哭，我在哭，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父亲？要不然我会多么敬重他，在乎他？可你看看他做的事情？我为他哭，更多的是为我自己哭。我本来是有父亲的，后来没了……”
“姑姑，这不是你的错。其实离开墨家没有不对，只是曾经的你没有发现墨老爷的问题，我们都知道，在当初，墨家的那么多人，你是最在乎墨老爷的，你哭，是因为太过失望，他死，你也难受，可更痛恨他的所作所为。说到底，在墨家，谁没有吃过他的亏啊。只是希望，他已经死了，一切都该被埋葬。我希望姑姑以后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肖书妍说。
“开心？我一辈子都被他毁了，谈什么开心。”墨婉群不在意地说。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墨君凌问。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谁知道呢。”墨婉群说。“不说这个了，孩子怎么没带来？”
“在我妈那里的。”肖书妍说。“下次过来就把孩子带来，这次是疏忽了。”
看墨婉群不太喜欢踢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只好不说了。
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墨婉群处。
回去的车上，肖书妍说，“你看姑姑，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还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哪怕是墨老爷已经死了。”
“有些伤痛会跟着人一辈子的。”墨君凌说。
肖书妍也觉得如此，那种阴影，会一直如影随形。
墨婉群想走出来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被自己的父亲算计，做出那样的事情，墨婉群不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那我们以后多来看看姑姑。也把孩子带来，说不定她就会好许多的。”肖书妍说。
“好。”墨君凌一手开车，一手握着肖书妍的手。
乔以沫和墨慎九回到墨宅，乔以沫往沙发上一坐，权叔就给拿吃的。
乔以沫看着面前那么多吃的，拉过墨麟夜，“来，吃点。”
“好的妈咪。”墨麟夜便跟乔以沫吃着。
双胞胎过来，乔以沫将弄了一点塞进双胞胎的嘴里。
双胞胎现在都可以吃辅食了，所以这么些糕点吃了只有好处。
再说了，这糕点不是外面的糕点，都是有营养的。
墨慎九在旁边坐下，“少吃点，等下要吃饭。”
“知道。”乔以沫说着，也拿了点往墨慎九嘴里塞。
墨慎九勉强地张开嘴吃进去。
对他来说，这些东西真的是没有兴趣。
如果不是乔以沫喂他，他绝对不会看一眼这东西的。
“麟夜，和弟弟妹妹回房间。”过了会儿，墨慎九说。
“哦。”墨麟夜便只能站起身去了。
而双胞胎被保姆抱着也去了。
乔以沫看向墨慎九，“你有话说啊？”
“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出海么？”
“不是，到时候就知道。”
“好的。”乔以沫美滋滋地笑。
乔以沫心里还带着一点期待，难道是看雪山么？又想不对，现在都开春了，哪里来的雪。
又不是出海，那是去哪里啊？
乔以沫想不到。
本来想纠缠这墨慎九问的。
虽然她纠缠的话，墨慎九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