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沈莞大声，双眼圆瞪，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你敢诬陷我，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么我们就去殿下面前理论，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受到惩罚的会是你。”
“呵，侧妃娘娘就这么有自信？你难道不知道，太子已经在开始怀疑你了吗？”
赵昭蹲下来，和沈莞平视，“看起来，侧妃现在很不舒服是吧，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损失的也不是我自己，我只要一个真相而已，如果真的是你做的，只要你以后改邪归正，再也不做那些算计人心的事儿，我大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在太子府里，风平浪静的多好啊。”
沈莞肚子里的疼痛逐渐变得剧烈，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赵昭，你在这个时候对我咄咄相逼，你承担得起责任吗？哪怕殿下怀疑是我做的，我肚子里的终归是他的子嗣，你以为殿下会把我怎么样？可是我的孩子有了什么闪失，殿下就算不要你的命，可也会休了你，把你驱逐出太子府。”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赵昭眼眸更加冰冷，“你诬陷太子妃，让我们和你一道，和太子妃作对，后来你发现我们不听话了，又想来对付我们，是不是这样？”
哪怕心中八九分确定，可不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不甘心。
沈莞强忍哼了一声，“随你怎么说，你要强加在我身上，我也没办法。”
“真是好笑啊，就是侧妃娘娘做的好事，侧妃怎么能不认呢？其实没关系，是你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也多半是小产，能够留得下来，你把杨姐姐的孩子害成那个样子，这也是你应有的报应，以后我怀孕了，你还要这样对我，是不是？”
沈莞脸上浮起了恐惧，身子都在颤抖，吼道，“你快给我滚开，我要看大夫，我的孩子不能有问题，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她攀着柱子要站起来，可是依然使不上力气，柱子上都被手指甲刮出了几条痕迹。
“噢，今天有没有这么一出，侧妃都会要我的命，我何不赚一点呢？”赵昭轻轻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们都远远不是太子妃的对手，又何必争来斗去，侧妃娘娘偏偏不知道满足，今日无非就是所有事情的一个后果罢了。”
想到刚才她从后窗跳出的狼狈，赵昭眸子浮起一丝极致的恨意，哪怕她的身份卑微，地位不高，可以不该这样让人追杀得差点无处可逃。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别怪我客气了，记住，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我也算是为了杨姐姐报仇。”
沈莞满眼惊恐，“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你走开。”
她的手撑着地上，往后退去，“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这个毒女人，你敢对我下手，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护卫也动起手来，院子里乒乒乓乓杀成一片。
赵昭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就一脚踩在沈莞的肚子上，用力地碾着，疯狂地笑了起来，“放下，殿下是不会惩罚我的，有人为你作证，就有人为我作证，这里这么多人呢，最多不过是怀疑我，我跟你一样，有了身子，殿下想必也不会想到要了我的命。”
“啊！”沈莞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子都在痉挛，伸手拼命地要推开赵昭的脚，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你，你怀孕了？”同时知道的一件事情，让她的情绪更加激动。
“是啊，这才两个月呢，快你就会看到了，所以我对你做什么，同样可以肆无忌惮，你本来就是有罪之身，承受一点痛苦，说不定在殿下的眼里，还是活该的呢。”
涟音这下总算是缓过来了，要过去扶沈莞，却被福丫挡住，“你家主子做那些罪大恶极的事情的时候，你不劝阻，还是帮凶，现在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这一切都是你们活该。”
涟音生怕沈莞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个什么，立刻给赵昭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夫人，求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吧，娘娘就快要临盆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呢？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好好做人。”
“很好，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家主子做的，你什么时候回答我，我就什么时候松开脚。”赵昭依旧死死地踩着沈莞的肚子，盯着涟音。
涟音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能守得住秘密，金环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娘娘又随时有可能……
她根本不敢深想下去，只求一切尽快结束。
“是，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可是和侧妃娘娘无关，奴婢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还请夫人放过娘娘吧，所有的计划，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手主导，侧妃娘娘是无辜的，所以娘娘才不会认，娘娘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呀。”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赵昭又怎么会相信？
好笑道，“侧妃娘娘就这点能耐么，到头来需要你的奴婢为你顶罪，其实我看着这婢子还不错，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沈莞脸上浮起震惊，怒斥涟音，“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把我连累到这种地步，你对得起我吗？你具体是怎么做，就老老实实交代出来，若是我的肚子保不住了，我要你为我的孩儿殉葬。”
涟音垂下睫毛，到了这种地步，她不得不陪着主子演戏，正要开口，赵昭脚上又是用力一碾，“怎么着，你们主仆俩合计耍弄我是吧，我可没有这个耐心陪你们玩，侧妃啊侧妃，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要这样拖下去，害死你腹中孩子的人，是你！”
沈莞是一声惨烈的喊叫，声音都变得沙哑，一缕鲜血，从她的身下汩汩流出来。
涟音睁大眼睛，脸上竟是惊恐，“不，不要，赵夫人，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跪着过去，抱着赵昭的腿脖子，“这一切，的确是侧妃做的，可是侧妃娘娘也有难言之隐，要不是太子妃派人来刺杀惊吓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也就不会失去了分寸，想要寻找依靠，所以，才找上了二位夫人。”
“你想避重就轻？”赵昭冷冷道，“我要知道的是，杨夫人小产，还有二世子死过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家侧妃做的，嗯？”
“涟音……”沈莞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想要阻止她，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涟音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是，是侧妃娘娘做的，虽然这两件事的确罪行重大，可赵夫人有过承诺，若是交代了，就放过娘娘，现在可以把脚松开了吧，娘娘怕是快要不行了。”
那些护卫还在打，谁也不让谁，地上到处都是鲜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