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
碧霞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妃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沈言摇头，“无碍。”
可碧霞还是贴心地端来了清心莲子羹，沈言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
“有件事差点忘了，还得与太子商量。”
碧霞道，“奴婢这就去把太子给请来。”
沈言寻思，楚翊大概正在气头上，来了反而要吵架，她早就看腻了楚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还有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罢了，你还是把我的话转告给他吧。”
楚翊听说沈言有事找他，倒是有些意外，碧霞道，“太子妃托奴婢……”
“哼，有什么话当面说才好，免得你家太子妃玩什么猫腻。”
楚翊不等碧霞说完，便起身去了沈言的院子。
碧霞有些莫名其妙，听她说完不好吗？何苦要亲自跑一趟。
“沈言，你终究还是耐不住，要见本宫。”
楚翊出现在沈言的大殿里，冷笑，仿佛自己预测对了什么事情一样。
沈言抬眼，“我没说见你啊，是你自己要来的，碧霞，你是怎么说的？”
碧霞正色道，“奴婢正要把娘娘的话转告太子殿下，殿下说当面说清楚更好，便过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说话的速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太子的脚步，所以导致了误会。”
沈言颇为无聊地说道。
“你就不要装了，上次你才对本宫表白，然后又故意装作不在乎，想要挑起本宫的胃口，这一次说是有事，你就是希望本宫到你这里来，见一见本宫，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楚翊颇为肯定地说，一双眼眸幽黑沉沉地盯着她。
沈言顿时一阵肠胃翻涌，吃进去的差点吐出来。
“我最大的错误，是没有让碧霞这丫头快些把我的话说出来，为此我需要向你说一声抱歉。”
“碧霞啊，我得调整一下身体的不适，你还是把我的话告诉太子吧。”
沈言慢慢道。
楚翊的话虽然恶心，可听多了也有些免疫力。
碧霞也后悔不已，如果她早一点交代，不就没有这些烦心事了吗？
“太子妃娘娘既然回来了，侧妃又受了伤，好来聚的杂务应该交还给太子妃，这便是太子妃的意思。”
原来沈言就为了这个。
楚翊才意识到方才似乎过激了。
而他那般的反应，也让他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恼。
“哪怕是为了说这件事，你也是希望本宫到你这里，你敢扪心自问，你丝毫不想看到本宫？”
这句话，真像是强词夺理，强行安慰。
沈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交代清楚了事实，楚翊依然魔怔了一般，她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你高兴。”沈言摆手，“好来聚就不劳你和侧妃费心了，以后不要把属于我的随便交给别人，明白了吗？”
她不想辩解，对一个自以为是到无可救药的人来说，辩解就是狡辩，狡辩就是心里有鬼，心里有鬼就是她沈言爱上楚翊了。
她认输了还不行吗？
楚翊盯着那张倾城之颜，沈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可脸上却是淡淡的轻蔑，仿佛不屑置辩。
他又是一阵心堵。
“你要管，就省得侧妃费心。”
楚翊拂袖转身。
沈言揉了揉眉心，嘟囔，“上辈子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
才遇上这么一个极品。
楚翊感到沈言是在说他的坏话，眉头蹙起，脚步一顿，“沈言，最好对本宫敬重一些，坦诚一些。”
“唔，我已经足够坦诚了，太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沈言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
楚翊只当沈言是在故意气他，闷着一口气，走出了院子。
碧霞道，“奴婢觉得奇怪，娘娘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太子一定要认为娘娘对他有情意呢？”
沈言勾唇，“大概是他以为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
碧霞又疑惑道，“可是太子，对别的女子却不是这样的。”
“你见过有谁比我更讨厌他，他从我这里找不到高高在上的自尊，难免要自欺欺人。”
沈言微笑，眸子没有一丝温度，抬手抚上琵琶骨。
楚翊，那些事，你还没有真正地偿罪呢。
沈巧儿养伤的这些日子，楚翊除了来看看她的伤情，三天两头，总是往沈莞那儿去，毕竟有需求要解决。
沈巧儿又给了沈莞机会，虽然气恼不甘，可是却没有办法，她需要休养，当然不能服侍太子。
“照这样下去，那个小贱人再有了身孕怎么办？”
沈巧儿又恨又担心。
她产业也不能管了，还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床上跑，经常气得吃不下饭。
“娘娘放心，奴婢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以不知不觉，让莞夫人无法怀孕。”
冬梅目光闪烁了一下，道。
沈巧儿眯了眯眼，“你倒是说说。”
冬梅把自己的主意说了，沈巧儿勾唇冷笑，“如此，这一辈子她都不要想有身孕，要做，就做得绝一点。”
沈莞陪着楚翊到水榭楼台去了，连同贴身婢女涟音一道跟了去，屋子里没有什么人，紫琳看院子里有一个杂役在忙碌，并把他叫了进来。
“现在节气变了，莞夫人白日没有必要再用这些安神去躁的香，改为清心提神的。”
杂役道，“我这就去与赵管事要一些来，眼下天气回暖，昏沉着头脑的确不好。”
紫琳趁着人离开，把紫金炉里的香都倒出来，把一层金色的药粉铺洒在底层，由于颜色与紫金炉子相近，如果不注意分辨，倒看不出什么来。
杂役回来的时候，紫琳正在收拾用过的废香，杂役自然而然地把清心提神的香放到香炉里，点上，余烟袅袅，冲开了屋子内有些沉闷的气息。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紫琳吩咐。
她只是一个二等丫头，平时不像涟音总能待在房间和屋子里，把事情办妥了，就走了出去，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