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了不起的答案,竟然是吃?!

这是什么狗屁玩意!

“季舒容!你是在玩我们么?”燕拓冷哼道。

季舒容翻了个白眼道:“如果燕皇子不信,可以自己滴一滴血下去。”

燕拓愣了愣,二话不说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

接下来的是一模很是吓人,只见原本那一坨不动的腐肉之中忽然渗透除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瞬间就将燕拓的血吞了个精光。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可能还会将那密密麻麻过于细小的虫子当做是扩散开的血液,只是他们都是内劲高强的高手,自然都看清楚了,那是虫子!

或许,准确来说就是季舒容所言的蛊虫!

抬眸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燕拓,季舒容笑道:“怎么样,这个结果你们满意么?”

满意?

怎么可能会满意?!

“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消灭?”澹台锐看向季舒容,有些期待的问道。

季舒容眼神平静地回视,笑道:“没办法消灭!火不能焚,水不能淹,土不能埋,金不能破……如果发现了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内劲高强的人将他们都碾碎,让他们无法动弹,活着直接把它们弄碎。当然,如果本小姐后面找出了什么应对之法,也会告诉你们的。”

原本燕拓的心中就对季舒容找到了尸兵破解之法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听到她的这个答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

而这一次的发现已经是一次不小的收获了,只要严格遵守这两天去排查,很快就能找出潜藏在自己身边的尸兵。

沉默许久,慕容谦问道:“那……已经被种植了这种蛊虫的人怎么办?还有救么?”

季舒容眯了眯眼道:“这个……还没有。”

如果有办法把拔除尸兵蛊虫,想来这个也不会成为千古流传而来的无法攻破的难题和传说。

四人纷纷点了点头,又垂眸看向了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了下来。

季舒容将自己的小刀收起,转头对几人道:“记得你们答应过的承诺,我这个人有一个坏习惯,不喜欢别人拖着,一定要准时。”如果你们都准时,说不定将来会有什么奖励哦。

当然,这番话季舒容现在不能说出来,对付尸兵的方法,是她保护佩城的又一个致胜法宝。

慕容谦和凤箫嘴角都流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们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赢家,那就是季舒容莫属。

“嗯,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为之了,希望本城主送给各的礼物,你们还喜欢,我们下次再见。”

季舒容礼貌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转头拉着君无极就走,头也不回,仿佛丝毫没把这心思各异的几人放入眼底。

只是一走出了皇宫,季舒容立刻回头对君无极道:“已经安排下去了么?”

君无极微笑着抚平了季舒容的眉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很快就会有结果。”

大雪隆冬,一队人马缓缓行驶在辽阔的原野之上。

朔风卷起飘雪,好像雪浪一样盘踞在天地之间,悠悠荡荡推进,一排又一排,仿佛是一场孤苦的狂欢盛宴。

枯槁树枝,偶尔划过苍空的鹰鸣,以及亘古不变的悠悠旋律,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透着让人心颤的悲凉。

季舒容轻轻聊开了帘子,看了眼那一望无尽的白雪世界,撇了撇嘴向身后男子的怀中缩了缩,淡淡道:“止水,我们都离开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他还没来?”难道,估算错误了?

君无极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笑道:“不会,应该就是他,毕竟前后表现比较矛盾,想来是因为想急于确定你到底能不能解决尸兵的问题。”

季舒容想起那个人的异常,嘴角的笑明艳了一分:“嗯,我也等了好久,不知道那试验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我们离开滇京城已经五天了,如果真的是想要动手,也应该差不多要出现了。”君无极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笑道。

在马车外的众人闻言无不抽了抽嘴角,明知道有人要伏击,还这么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真的好么?

墨卿书看了眼骑在马背上走在马车另外一旁的少年,只见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皱眉道:“麟公子,你要不要进去马车里面?”毕竟顾麟的内劲还是很薄弱,抗冻的能力不足。

顾麟立刻摇了摇头道:“不,不去。”

开什么玩笑,现在进去看他们两个人秀恩爱么?他宁愿在外面受冻!

墨卿书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他眼神忽然一凝,道:“尊主大人,尊主夫人,有人来了!”

人?

马车内被君无极吻得晕晕乎乎的季舒容一愣,一把推开了君无极,仔细凝听了许久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什么人?

君无极脸上不约,眯了眯眼:“多少?”

墨卿书声音略显低沉道:“听声音,应该有两千人马。”

两千人马!

季舒容眉头轻触,惊讶道:“还真是不少啊,只是我只听到了风声。”

靠,这个有内劲和没内劲真的相差这么远么?!

事实证明,其中的差距真的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半个时辰之后,季舒容也感觉到了那种强力的震动感。

轰隆轰隆!

虽然被夹在了风雪之中,却依旧矫健,好像银瓶乍裂,雷霆暴雨倾泻而出。

季舒容眯了眯眼,向开马车的车帘看去,果不其然一道高高的雪墙成包围状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碾压而来,那惊天动地的声势,连带着大地都在颤抖。

“轰——”

在雪墙要将季舒容的他们完全淹没的时候,它忽然从中心一分为二,犹如潮水一样团团将季舒容的马车包围了起来。

扬起的白芒遮天蔽日,可是季舒容还是看到了他们手中所持的钢刀,忽隐忽现,好似出现在血夜中的幽灵一样。

季舒容静静看了许久,直到飞雪渐渐沉淀下去,她中算是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一群气势骇人的高手!

为首男子身穿一袭朱红色长袍,面容肃杀而又冷峻,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铁血之气。

而他所带领的两千余人,亦是各个太阳穴饱满,呼吸平稳,必定是个中高手。

为首男子见季舒容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冷笑,愈加地不屑起来。

还以为皇子有什么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他亲自带兵过来拦截一趟,只是这个女人,只是区区的兵马就已经吓破了胆,着实不够看。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部落里面那些大气美丽的女子的对手?

而他们的皇子,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花瓶而放弃北燕的大好女子?

想来,是他多想了。

众人见为首的男子这么盯着自家夫人看,额头青筋暴起,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季舒容忽然很是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兴趣乏乏道:“切,原来是燕拓的人,浪费感情。”

以鄙夷的表情和语气说完这一番话,季舒容就放下了车帘重新钻到了君无极的怀中,懒懒道:“哪里来的,哪里回去,本城主今天没心情跟你计较。”

如果说季舒容的那一个哈欠已经让男子目瞪口呆,那么后面的这一番话简直让他怒火中烧。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本将军是谁!”

季舒容慵懒的嗓音悠悠飘来:“自然知道,你的身上和燕拓那个怂蛋一样,带着一股怂气,本城主自然不会认错。”

噗……

怂蛋,怂气……

这两句话,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男子怒极而笑,忽然举起手来,语调中透着杀气,冷冷道:“季城主,皇子说了,他不想要滥杀无辜,如果你乖乖地跟我们离开,本将军就既往不咎!”

随着他夹杂着怒火的声调,那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们整齐地拉弓,满弦的声音好像是某种即将崩裂一般,锐利的箭头直指众人,要知道,季舒容的人马现在加在一起不过百来多人,在两千人的队伍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

季舒容对君无极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又一次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笑道:“就凭你这区区的两千人,就想要绑架本小姐?未免也太看不起本城主了吧?”

男子眉梢轻挑,冷笑:“季城主真是好大的口气。”

只是话音一落,男子忽然感觉面前略过了一道红色的影子,紧接着一股冰冷的寒气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上一刻还坐在马车之内的女子,竟然拿下一刻便可以随时收割他的性命!

难以置信!

这速度,太快!

众人心中一惊,大呼:“将军!”

言罢,他们就想要放下手中的弓箭冲上来,男子心中一顿,怒喝道:“别把弓放下!”

然而这样的提醒的确已经有些晚了,那用利刃抵着他喉咙,笑得明艳而又妖娆的女子也发出了命令。

“动手!”

随着这一声落下,男子似乎看到了万千变化的谜虹!

那百来个护卫竟然不约而同的从马背上飞掠而起,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引起了一片痛苦的哀嚎。

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些猛兽们就找到了突破口,局势呈现恐怖的一边倒!

无极宫的众人就好像是鬼魅一般冲入了人群中,这些兵士们甚至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眼前一花,就这么痛苦着倒在了地上。

被季舒容低着喉咙的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一模,两千多人的军队正在被一百人剿灭之中?!

苍天大地!

不,应该说,他们是绵羊,自己冲到了狼群的面前,自寻死路!

而此时,他还似乎隐隐还有人的怒骂声。

“找死!他们尊主夫人也敢绑架!”

“不要命了!往死里揍!”

“都剁了!一群****!”

……

季舒容眯了眯眼,眼神慵懒的看着一切,手中的匕首逼近了一份,看着他喉咙流出的鲜血,邪邪一笑:“所以,这一位将军,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皇子到底想要将本城主怎么样呢?”

那将军沉默了,双眸想要回神看向坐在自己马背上的女子,到现在他都没搞懂。

这速度,极快,就连他都赶不上。

见对方不回复自己,季舒容眉头轻轻一挑起,刀锋在男子的喉咙上一拉,顿时,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流淌而下,那痛意让男子眼瞳一缩,冷冷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在这里杀了我有什么后果?”

季舒容不屑冷哼一声道:“本城主才懒得理会你是谁,敢对本城主出手,后果如何你难道还不知道么?你说要把我们都杀光,那本城主是不是也应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要知道,你们皇子刚刚和本城主签订了约定,所以,你们就算全部都死在这里,你们皇子也不敢跟本城主说一个‘不’字,你可懂?反过来,为了维护表现上的和平,他可能还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否则我南岳和东临可不是这么好欺骗的啊。”

三言两语,就将男子逼到了绝境!

对,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她就算把你们全部杀光,你们还要过来道歉!

多么让人无语的一个结果,但是这就是事实。

男子眉头皱的更紧,牙关紧紧咬着,似乎并不害怕自己的死亡,只是愤怒。

对!

一个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将军的愤怒,因为今天,他竟然被一个女子挟持了。

季舒容伸手一动,指间夹杂着一根银针抵在了男子的穴位之上,轻轻道:“这根银针扎入你的穴位之中,你立刻就会死,一点痛苦都没有,高兴么?”

男子的身躯僵了僵,似乎是因为那锐利的银针上刚散发出来的冷气。

就在此时,他忽然身躯一僵,脑袋一歪直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而他原本的位置,也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所取代。

“靠太近了。”君无极不悦道。

季舒容嘴角抽了抽,撒娇道:“太久没运动了,舒展舒展筋骨也是好的。”

君无极冷冷看了眼以狗吃屎的姿势跌落的男子,伸手将季舒容捞入了怀中,对墨卿书道:“把所有人全部都抓起来看。”

“是,尊主大人!”

等男子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带来的兵士全部都和他落得了一样的下场,每个人都白绑了起来,但是却没杀死。

这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心道这季舒容果然是妇人之仁,现在他们不死,以后就会让她付出代价。

季舒容好像没感觉到对方眼底的原怨念一样,对百里璟道:“百里,这里有两千匹野生的马匹,你把他们拢一拢,带着一部分人,先赶回佩城去。”

百里璟心中一愣,差点笑出来。

野生的马匹?!

这明明是人家北燕训练依旧的精良战马,到了这里一转眼就变成了野生的马匹。

不过也对,到了嘴边的肉难道还会吐出去不成?

“是,城主大人!”百里璟拱手道。

两人的对话落入了那将军的耳中,差点没把他气得吐血。

不要脸!

什么叫野生的马匹!你见过野生的马匹上还陪着马鞍么?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转头看着自己的收获,季舒容笑得很是明艳,一来就有这么多马,以后会更加不错。

百里璟骑着男子的马匹,带走了十人赶着马群先行离开。

随后,季舒容又看了眼那一群被绑起来拖着前行的兵士们,眼底流露出一丝的冷凝。

她是一个好人么?

是一个别人来刺杀她还把刺客们的性命都保留着的好人么?

自然不是……

她留着他们,只有一个原因。

说她残忍也好,冷血也罢,这不过是你不仁我不义而已。

淡淡收回了视线,季舒容看向了远处,等待着下一波“人”的出场。

一行人继续在雪原上行走着,而那个男子也感受到了脖子上不断向外冒出的鲜血。一般来说,这么小的伤口应该很快就凝固了才是,只是这一路来,这血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一串串的红色冰渣撒在雪原上,好像是一条指引着道路的方向路牌,也让男子的心很是不安。

这么点点的血,并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这个季舒容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行走了大半天,失血让这个男子的脑海有些晕眩起来,他拼命摇了摇头才能保持理智的清醒。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还是出现了幻听,那是一种类似于于野兽的低吼,由远至近,越来越明显。

季舒容挑起车帘看了眼远方,一向风轻云淡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她挥手道:“把他们都解开!”

无极宫众人得令,纷纷道:“是!”

这让被绑了大半天的众人心下一喜,解开啊,这个女之终究是不敢跟他们强大的北燕对着干。

而季舒容则是回头冷笑着了众人一眼,道:“拿好你们的武器,考验你们北燕战士的时机到了,千万不要让本城主失望啊。”

考验北燕战士?!

就在众人心中不解之时以为季舒容的脑袋被驴踢了的时候,那若有似无的嘶吼之声更加响亮。

不同于野兽,也不同于活物……

就好像是,什么从深渊之中爬出的死灵,叫嚣着要吞噬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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