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妈说她有解药，条件是让我放弃辰辰的抚养权，还有……还有……”
“还有离开我。”
梁慕宸补充道，对这样的答案并没有多意外，反而是觉得许诺能告诉他真相，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答案。
至于没有必要的隐瞒，对她来说已经无足轻重。
“对不起，我又骗了你。”许诺头埋进梁慕宸怀里，轻轻地蹭了蹭，像只手足无措的小猫。
“你回来了，不是吗？”
梁慕宸安慰道，对于许诺这种善意的欺骗，早已经不会在意。
“我只是害怕你让我离开你，让我去拿解药，像上次一样。”
“蠢猫，怎么会。”梁慕宸笑道，手掌轻柔地抚上许诺的背脊，此时无声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
“真怕就在这样闭上眼睛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再也看不见你和辰辰。”许诺从梁慕宸怀里探出头来，看着梁慕宸的脸，身子向上挪了挪，吻上梁慕宸的唇，然后鼻字，然后眼睛，眉毛……
认识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即便是看不见，也可以感知。
“不会，实验室那边已经有了进展，估计再过几天，解药就出来了。”
“真的？”
许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极力看着梁慕宸的眼睛，寻求答案。
“真的。”
梁慕宸点头，一个翻身，将许诺欺身而下，“所以现在，要惩罚你对我的欺骗。”
……
一夜欢愉，一夜无梦。
第二天，许诺真开眼睛，梁慕宸已经不见了踪影，倒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她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梁慕宸叮嘱许诺不要忘记吃早饭，已经替她把牙膏挤好。
许诺突然想起来问他在哪的时候，梁慕宸更是直言不讳，说在别墅那边，找周碧华谈些什事情。
许诺之后“哦”了一声，大概猜到了是有关昨天解药的事情，也没有多问，顺便跟梁慕宸提了一下，今天可能回去医院看望秦舒舒，孩子也跟着一起，如果可能，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挂掉电话之后，梁慕宸坐在别墅的沙发上，难得和周碧华一切吃个早饭。
“张婶做的饭菜妈习惯吗？要是不习惯，我给你重新换一个佣人。”
张婶在厨房听见梁慕宸这样的话，以为是梁慕宸要辞掉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她也是尽本分做事，别墅换了主人，她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挺好的，我听喜欢，留着，说不定有时候还能给你们传个话，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能及时知道不是。”
张婶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听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明白，母子那里是吃早饭，简直就在吧餐桌当成战场。
她在这个家里面一直勤勤恳恳，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做，怎么听着周碧华的话，像是把她当成，梁先生安排在这里的眼线一样。
要么就是说这样的话，故意给她提个醒，本分做事就可以。
“妈，你有解药？”
说了没多久，梁慕宸觉得和周碧华说些斗气的话不光没有意思，还浪费时间，直接说重点。
没想到周碧华倒是也不掩饰，喝了一口粥，点头：“想要从我这里拿到解药，我想许诺应该把条件跟你说了年吧！”
“您左边这么跟许诺说，是想让她离开我呢，还是另有目的？”
梁慕宸问道，似乎让许诺离开，这样的理由想想就觉得有些牵强附会，就算她不喜欢许诺，也没有必要让她离开，更加没有这个权利。
“当然是想让她离开，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像她那样的人，怎配站在你身边，不过是破产户的女儿，根本配不上你。”
梁慕宸没有去否认这样的观念，配不配不是周碧华说了算。
“我记得妈以前小时候还教我平等尊重来着，怎么到了你这里，现在就变成许诺配不上我了，妈你现在还在乎这个？”
“果然是我儿子。”周碧华被拆穿之后，并没有很窘迫，反而是一贯气定神闲：“我不在乎许诺的出生，但是我在乎她会威胁到我的生死。”
“所以就要让她死？是吗？”
梁慕宸再也没有心情和周碧华好好吃饭，身体坐得笔直，看着对面的周碧华，想不到这么多年，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要让她死啊？”
周碧华抬起头，一脸无辜样，好不容易等到梁慕宸愿意和自己吃早饭，没有想到果然还是为了么许诺的事情。
“你没有想让她死，妈，你没有想让她死，为什么要和郑元昊合谋，给许诺下毒药。你没有想让她死，对！你有解药，你只是想用解药威胁，让她离开我，然后呢？然后你想做什么？”
梁慕宸激动得站起来，绕道周碧华身后，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母亲，他绝对不会这么容忍。
“等许诺离开你了之后，你不久知道了吗？说实话，妈比你还期待。”
周碧华转过身去，看着高高在上的梁慕宸，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让许诺离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而已。
梁慕宸隐忍到了极致：“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随便喽，你觉得你想把我怎么样？”
周碧华对梁慕宸的愤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起身坐到沙发上，冲着在厨房的张婶喊道：“张婶，麻烦给我削个苹果。”
“好，马上。”张婶终于应声而出，无意间听了母子这么多剑拔弩张的话，越听越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不好，是非常的不好。
“张婶，现在是谁付给你工资？”周碧华问道，这点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是梁先生。”张婶回答。
“付了多少？”周碧华又问，起身走向卧室，听见身后长张婶默默地回了句：“一年50万。”
张婶说完，又悄悄地瞟了一眼梁慕宸，还是弱弱地说道：“梁先生，你是不是打算辞了我？”
不然周碧华也不会这么问。
“张婶你想在这里呆着就呆着，不想呆着就揍人。”
梁慕宸回到，见张婶有些担忧的神情，补充道：“预付给你的年薪就当是我违约的赔偿。”
“谢谢梁先生。”
张婶也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母子是什么个意思，只见周碧华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卡。
周碧华将卡递给张婶：“我给你100万，在这里好好当佣人。”
“这……”
张婶左右为难，一会儿看看梁慕宸，一会儿看向周碧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梁慕宸终于开口：“妈要是觉得张婶会透露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接让张婶走就是，何必用这种侮辱人的方法。”
说完，梁慕宸看了了一眼张婶颤颤巍巍的手，将卡抢过来，直接扔到一边。
“妈做人做到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要怀疑的份上，不会觉得累吗？”
“你应该想想，这么多年，我是怎么逃过你爷爷的追杀，活到了现在。”
周碧华扫了一眼地上的卡，坐在沙发上，看见张婶愣在那里，说道：“张婶，我要的苹果麻烦你帮忙削一下，现在就削！”
“好好好，我马上。”
张婶急忙跑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出来，梁慕宸就在张婶往厨房里跑的空挡，离开了别墅。
张婶经历了这场小风波之后，依旧留在了别墅，做兢兢业业的佣人，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她哪里会去什么双面间谍这种事情。
梁慕宸从别墅出来，凌风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主子，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
“说。”
梁慕宸坐上车，拿过凌风给他看的新闻，梁氏股价突然动荡，紧跟着是多年前的一出旧闻，怀疑当年周碧华的死亡恐牵扯出梁氏多年的秘密。
“这则新闻查到是老夫人让人发的。”凌风解释道。
“想要正大光明出来？不怕被追杀了？”
梁慕宸一连两个问号，让跟多是看到新闻的质问。
“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
“不是你的问题，我倒是想要知道我妈这次到底在玩什么。”梁慕宸将平板直接扔到一边，没有目标的敌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就像周碧华一样，看似想利用解药的事情，想让许诺离开他，但是表现得确实不紧不慢，仿佛在等待一个机会。
“对了，上次你让查的老爷子建立的神秘组织有点眉目了。”
凌风说着，将一叠资料递给梁慕宸，要不是因为李斯羽提起她曾经和这帮人交过手，或许到现在他们对此还是一无所知。
“CM？”
梁慕宸看着上面的简介，人员分布复杂，分布各行各业，基本单独行动，爷爷和白崎当初一起建立，后来因为理念不合，该组织一分为二，现在去向不明朗。
不存在的时候，机会等同于人间蒸发。
“这个组织代号，至于特殊含义就不得而知。执行任务如果没有命令，会一直执行，直到死。”
“和你以前呆的杀手组织倒是很像。”
“很像是很像，只不过杀手组织是为了钱服务，CM只为一个人服务。”
“可是爷爷把这个组织送给许诺这么久，怎么都不见他们行动？”
梁慕宸想起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要是真的存在，怎么会让许诺一次一次身犯险境。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许诺的命令，机会不会出现，除非是许诺遇到生命危险。但是许诺根本见不到他们人，也联系不上，所以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