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儿也仿佛十分头疼，摇摇头：“她……”
“这几天在我这里，明明也算和善的。”
江婷又怔了怔，看着花琼，她现在应该是怎样的心情？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把她看做责任，对她没有半分情感。
花琼看着林九回来，明显语气和表情都平和了许多，慢慢安静下来，眼角竟然流出几滴眼泪来，但是她看向江婷的时候，仍然是难以捉摸的表情。
林九转身，对江婷说：“嫂子，你先出去一下，我一会就去找你。”
江婷早就想抽身而去了，听到林九这样说，点点头就出了房门，在院子里面平复心情。
花琼的种种在她眼前尽数浮现，江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满院的精致，却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心情。
一个人究竟要经历怎样的折磨，才能够变成花琼那般模样。
花琼明明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甚至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也许，这种人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异样的眼光，可分明，她亲生的三个孩子都知道她的病，并且把她当做一个病人来看待。
江婷看到院子的角落处，有一个建得微小的亭子，虽然微小，但也足够放下一张石桌，可以坐得下四个人。
江婷走了过去，坐在那里。
这才开始想林九的话，她说她推掉了客户，说林应寒命令她尽快来？
应该是刘妈把自己出去的信息告诉了林应寒，林应寒心想不对，所以立刻通知了林九吧！江婷想着。
林九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抬头扫视一圈，朝着江亭这边信步走开。
“九儿，伯母怎么样了？”江婷问，她对于花琼一直是抱着矛盾的态度的。
林九摇摇头：“已经安抚住了，嫂子，如果她下次找你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单独来，很危险。”
林九大约也知道自己说这种话，有一种大逆不道的感觉，所以迅速的低头，和往日里直率的性子有些不一样，但她还是对江婷说出来了，江婷立刻点点头。
“等再晚一些，我会和哥商量关于她的事情。”林九又说。
江婷再次点头。
这件事情，她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林九好像从来没有称呼花琼过，从来都是用各种代词来替代，江婷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不止林九，就连林应寒和林景礼，也都没有称呼过花琼。
林九似乎很沉默，看着远处的一片绿植，不说话。
江婷打破沉默，转移话题：“你是推掉客户，来的吗？还有机会再约吗？”
林九摇摇头：“你之前就是宋郎的秘书，应该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江婷当然知道，宋郎是做烟草生意的，烟草生意特殊，往往在某一个地方，都是一家垄断，虽然这生意也是极其赚钱的，但是销路也基本上很稳定，短时间内很难有大的突破。
宋郎一心想要另辟蹊径，拓宽烟草的销路。
“拓宽烟草销路……”江婷说。
“对，他打算和银行合作，借助银行的商户以及用户，推行网上订烟。”
江婷欣然道：“这是一个很新颖的想法，而且绝对可行。”
“虽然这个方法可行，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性，对于银行和烟草公司来说，这本是互惠互利的，但是之前，由于合同中的一项双方没有达成和解，所以这件事情便搁置了一段时间，但是最近银行说双方还是可以商量的。”
江婷用心听着，因为她毕竟做了宋郎很长时间的秘书，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也是轻车熟路的。
“宋郎此人脾气大，你知道，在谈判桌上，就是没有忍住，发了一些脾气，导致银行方当场被气走，但宋郎事后就后悔了，我这次就是帮她来圆场的。”
江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为了这次合作，林九一定是和银行约了又约的，但是再一次功亏一篑，中途逃走，那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们现在立刻去银行找他们。”江婷说。
林九儿怔了一怔：“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江婷摇摇头：“我觉得，一定是有机会的，毕竟是互惠互利，而且虽然他们百般推脱，但是仍然见了你们，所以，他们应该是有意向的，既然双方都有意向，只是人情问题，当然可以弥补。”
江婷见林九有些气馁，信誓旦旦的拉着她便走。
林九看着江婷的侧脸，说实话，他没有多少人像这样拉着她走，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她拉着别人走。
见林九兴致仍然不高，江婷转过身来，又说：“相信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江婷做事情向来都有一股拗劲儿，她有时候就是靠这个技能，拿下很多难缠的客户。
“对了，那经理是男是女？”
“电子银行与网络金融部经理，我们只要拿下了他，就有希望了，因为当时宋郎得罪的就是她。”
江婷皱着眉头：“但是毕竟是银行，她一个人真的能做决断吗？”
林九点头：“这个项目，其实还处于萌芽时期，银行也并不太支持，只是对经理说，可以当做一个实验，也将他们部门作为一个试点，如果过了实验期，发现方案可行，就可以全面合作了。到时候，说不定全国的烟草公司都会和银行合作。”
江婷这才明白过来，但她刚刚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就觉得一定可行，宋郎确实不喜欢走寻常路，他喜欢开源。
所以，这个计划，他一定在心中酝酿了很久，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重视这个项目。
江婷拉着林九直奔银行的电子银行与网络金融部。
“我们这样不冒昧吗？”林九问。
林九和林应寒其实是如出一辙，在做事方面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的不喜欢求人，不习惯缠人，大多数都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别人若没有意愿，也绝对不会拿出死缠烂打这一招。
但江婷就不同了，她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只要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她一定要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