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她办公室之前，把那张卡放到了桌子上，告诉她。自己要考虑考虑。她的脸顿时阴沉下去。
我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见她，早知道她需要找个鸭子而不是情人的话，我应该让她彻底把朱万鹏的事摆平之后。再来见她也不迟。
我走到大门口准备拦的士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一辆轿车摁了两声喇叭。扭头一看。袁志斌正朝我招手。
“袁大哥，”我走到车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上车吧。我送你一趟。”
我本来要到出租屋去的，听他说要送我，我一下懵了。赶紧说道：“回去的路太远。我坐公交就可以。”
“已经十二点了，最后一趟公交都停了，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那就谢谢袁大哥了。”
我刚刚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袁志斌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怎么样。刚刚见过孙董了？”
“见过了，对了。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在办公室里看监控，看到你进来了。后来被董事长的助理带上去了，怎么孙董没留你过夜呀？”
我苦笑道：“袁大哥。你大概没听清楚莉姐的话吧？听她的意思可不是想包养我，而是准备让我做鸭子呀！”
“啊？”
我把孙晓莉刚才对我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跟他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虽然她也说过，每陪她睡一夜给我十万，不过我觉得那只是个噱头，其实她真实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成为一个鸭子而已。”
袁志斌没有立即搭腔，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志文，按说我不能教你学坏，可毕竟你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思考。就算她不包养你，你也应该想想，凭你的学历和能力，干什么工作能够在三年之内，赚到一栋三百万的别墅和一辆一百万的轿车？而且正如宋董所说的那样，不仅可以免费玩女人，还可以拿到七十的提成。”
“卷毛是不是也是这种待遇？”
袁志斌摇了摇头：“他没有十万的年薪，纯粹拿百分之七十提成，而且做得再久，也没有别墅和小轿车。”
“那袁大哥的意思，我应该答应她？”
“我只希望你考虑清楚，你做什么工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人生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长叹了一口气：“袁大哥，在你面前我就不说假话，如果真的是被莉姐包养，我也就认了。让我做鸭子，完了以后满大街上跑着的女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你让我将来怎么恋爱结婚呀？”
“这点你错了，男人玩女人的时候喜欢显摆，女人玩男人的经历只会放在心里。你要真的喜欢赵珂欣的话，就应该为她想想，她要读四年大学，而且赵叔和赵姨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不是有房有车，再有一笔不菲的存款，你觉得他们俩会把赵珂欣嫁给你吗？”
他不提赵珂欣还好，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担心这是个圈套。
假如我真的做了鸭子，万一他把这个事告诉赵珂欣，并以此托赵珂欣下水的话，我是不是亏大了？
虽然我不喜欢赵珂欣，但也不愿意让她鄙视我呀！
我笑了笑：“这事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考虑是对的，但你不应该拒绝收她那张卡，如果你拿到那张卡，即便是考虑长一点时间，孙董也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拒绝了，如果明天不给答复的话，我担心你表哥车祸那边的赔偿问题，恐怕她就不会那么上心了。”
真是日来驴了，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而袁志斌也想到了这一点，恐怕这就是我错走一步的地方。
“以袁大哥的意思——”
“晚上回去好好考虑，如果想去的话，明天早上直接上班，如果你嫌路远，可以要求孙董先把那一百万的轿车配给你，我感觉她很看重你，一定会答应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袁志斌看了我一眼：“那就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想再让孙董替你出头，解决你表哥车祸的事，恐怕就没有可能性了。”
我想袁志斌绝对不是在威胁我，她说的完全就是事实，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是我究竟愿不愿意去做鸭子？
回到家里之后，老妈已经睡着了。
我直接睡在外面的床上，先是给高美美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本来这条短信是不想发的，因为一开始我是做好跟孙晓莉滚床单的准备，甚至不会一天两天，反正之前跟高美美说了，要做完头七才回来的。
问题是今天被袁志斌碰着，只要一回家，恐怕明天就会把这事告诉高美美，如果高美美知道我回来却没跟她打招呼，估计又要打翻醋坛子生闷气。
不过消息发出之后，高美美一直没有回，估计她已经睡着了。
我又接着跟杨娟和陆文婉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们，我已经安全到家，她们俩却在同时秒回，估计一直都在等我的消息，看来我这条短信发的是对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情况一目了然，要么接受孙晓莉的条件，要么准备好长期与胡凯父亲打官司的准备。
问题是就像袁志斌所说的那样，就我个人的情况，除了金姐和孙晓莉这样的女人，能够让我一夜暴富之外，我真的看不到人生的前途。
一两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好找，问题是靠那些钱，我什么时候才能在市区买上一套房子？就更别说是买轿车了。
想了半天，我还是听从了袁志斌的意见，给孙晓莉发去了短信，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如果她先给我一辆一百万的小轿车的话，我就替她工作。
没想到她还没睡，立即回了两个字：可以！
紧接着，我又打电话给袁志斌，告诉他，我已经同意去万紫千红上班，但希望他在高美美面前给我打个圆场。
我只是对袁志斌说，毕竟高美美是我的老师，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要干的这个职业，否则将来无法面对。
袁志斌立即爽快答应：“放心吧，你只要到万紫千红上班，一旦高美美问题，我就会说是我招你进去的，让你在里面做材料主管，她不会起疑心的。”
“而且你最好也跟她姐姐打声招呼。”
“没问题。”
第二天我睡了一个懒觉，直到中午十一点才醒来。
由于我关着门，老妈居然还不知道我在家里睡觉，此时已经到邻居家串门去了。
我起床时才发现一大早，高美美就给我回了条信息，让我中午到出租屋吃饭。
我立即回了一条短信给她，说自己在厂里刚刚起床，而且中午还要到医院去看朱万鹏，让她就别忙活了。
可她坚持要我回去吃饭，还说要开车到厂里来接我。
我忽然想到刚好可以把汪涛约出来谈谈，所以就同意了，挂上电话之后，我又给汪涛打了个电话，约他中午一块吃饭，同时告诉他，高美美想叫我做警方内线的事跟他谈谈。
他很爽快地就答应，是他订的一家酒店，请我和高美美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