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乔语蒙家的门就被敲响了，是快递员。
简单的一个文件袋里，是一沓医院缴费清单，乔语蒙随手翻看了几张，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钩体病治疗起来还真费钱，加上她住了将近四个月的院，所有的费用加起来居然高达四百多万。
“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清啊……”乔语蒙趴在桌子上，好一会才伸手把手机摸过来拨通了付千臣的电话，“喂。”
“收到账单了？打算什么时候还钱？”付千臣坐在办过桌前，脸上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愉快笑容。
乔语蒙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太多了，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还钱里度过了。”
“也就四百万而已。”付千臣笑着摇头，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天空似乎比往常的还要蓝上几分，看着都让人心情大好，“我和你说这几话的时间，已经赚到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可是付千臣！我谁啊？我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现在还失业了。”乔语蒙不禁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她伸手去掐付千臣脸颊的画面。
这正合付千臣的意，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正好我这里缺一个设计总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哪种类型的设计总监？”乔语蒙一下子来精神了，坐直了以后，她又想起了柔臣。
虽然付氏集团的下属公司很多，但是适合她做设计总监的，应该就只有柔臣了。
柔臣的创立之初就是为了恶心她，现在居然要她去接管吗？
“我们见面细谈怎么样？”付千臣问。
“不。”乔语蒙不给面子的拒绝，付千臣这样在商场上混迹久了的男人，肯定会给她下套，到时候她肯定连被他卖了都不知道，还会乖乖的替他数钱。
拒绝的这么果断，和他预料的一样，不过……付千臣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你也可以不见我，但我会让我的助理把这笔欠款计算出每个月需要还的利息，到时候……”
“我见！”乔语蒙牙一咬，按照现在的利息来算，她每个月也得还两三万的利息，那单单利息都能累死她了，别说本金。
“可以。”付千臣的心情大好，“地点你定。”
“待会发你。”乔语蒙挂点电话盯着桌子上的缴费清单看，不论如何，要不是付千臣垫付了这么多医药费，她现在就是一盒骨灰了。
在钱的面前，什么恶心不恶心的，全都不重要了，不就是去柔臣上班吗？只要有钱，她什么也不介意！
梳洗了一下，乔语蒙换了衣服打车去付氏集团办公大楼，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坐下，然后给付千臣打电话。
付千臣来的很快，身后还带着助理。
“乔小姐。”付千臣微笑看着付千臣，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乔语蒙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没忍住防备的看着付千臣，他这人向来不苟言笑，露出这种笑容来，还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
付千臣点了点头，他的助理立刻拿出来一份合同放到乔语蒙的面前，“乔小姐，这是我们付总专门为您定制的一份合同，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专门定制？那她要不要感谢付千臣对她的特别照顾！
乔语蒙把合同拿过来打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疼，以前她看的合同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可那是商业合作，哪里像现在这份……这份合同在他看来，怎么看怎么像卖/身契。
即使不想看，可还是得仔细的看，前面是走的一般借贷的流程，所以上面全是冷冰冰又具有公事化的条例，乔语蒙扫了一眼以后翻到后面。
“你……”乔语蒙吃惊的看着上面的条例，那里说乔语蒙只要接手柔臣，并且让柔臣每年以一个百分点的收益涨幅，就可以不收取利息，但同样的，如果做不到，那利息就要收双倍。
不得不说，资本金就是资本家，把一切都算的精准无比。
不过以目前柔臣在南城的珠宝市场占比来说，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达到每年一个百分点的收益涨幅，这也是她惊讶的原因。
付千臣在商场上呆了这么多年，对市场的了解比他吃饭喝水还要轻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乔小姐，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请您在合同上签字。”助理说着，拿出一支钢笔递给乔语蒙。
乔语蒙接过钢笔，笔尖都落到隔合同上面了，又犹豫了。
“这份合同，该不会有什么隐性陷阱吧？”乔语蒙觉得这样的付千臣简直太善良了，一点也没资本金的吸血鬼特质。
“你也可以选择不签字。”付千臣对着乔语蒙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了一个笑来。
乔语蒙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付千臣这个样子太诡异了，诡异的她感觉自己能做噩梦。
“你这合同上面也没说我需要在柔臣做多久啊，你该不会想让我一辈子都呆在柔臣吧？”乔语蒙试着讨价还价。
“乔小姐。”再次说话的人，还是付千臣助理，他脸上带着平板而又统一的笑容，“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想进事业单位吗？”
“找一份平稳又长久的工作，不用担心失业。”乔语蒙摊手。
“对。”他点头，“所以你只要签了字，待遇也和进了事业单位是一样的，而且工资还会是进事业单位的五倍以上。”
“五倍？”乔语蒙的眼角抽了抽，问：“你们打算给我多少的年薪？”
“年薪六十万。”
“六……六十万？”乔语蒙承认，她心动了。
虽然按照南城现在的房价来说，六十万可能就能买个厕所，但一年买一个厕所，十年就是十个厕所，稍微对付下的话，也就是一套房了。
“对。”付千臣的助理点头，“那么，乔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没有！就算眼前这份合同真是卖/身契，她也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