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上陈晓琪得奖的那副设计稿挺有意思，顾小莫还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陈晓琪的设计稿，但却不是她自己画得。”
顾小莫心里了然，陈晓琪的稿子自然都是别人给她画得，面上却没什么反应，“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幅画不是她画的吗？”
她不是没有想过揭穿陈晓琪，只是陈镇雄关于这方面做足了准备，让她一点儿缝隙都钻不进去。
顾小莫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会被陈镇雄发现，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没有发现，这份设计稿和陈晓琪拿奖的设计稿有什么区别？”
顾小莫接过手机仔细看，这份设计稿虽然从整体上来看，和最后的定稿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里面个别部分，却有着浓烈的个人风格，甚至与整体有些冲突。
顾小莫挑眉，“这份设计稿不是一个人画得，而是几个人合作完成。”
陈落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点点头，“嗯。”
顾小莫之所以能看出这一点，是因为这份作品把很多元素都融合在了一起，但这些元素之间互相并不和谐，仔细看着有一份怪异感。
可如果她都能看得出来，为什么大赛的评委看不出来呢……
顾小莫的眼神深了些，难不成陈镇雄的手都能够伸到赛场了？
“你再仔细看看这份稿子，有没有发现什么？”
顾小莫看着陈落手机上的那份稿子，缓缓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这个风格看上去有些眼熟吗？”
“是有点眼熟……”
可她怎么看都想不起来这风格在哪儿见过。
“卢璐。”看顾小莫的样子是想不起这个人了。
陈落叹口气，一开始她也没想到卢璐居然堕落到做别人的枪手，但这份稿子确实是出自卢璐的手笔。
顾小莫皱眉，“这份稿子确实和卢璐的风格挺像。”只是她和卢璐在设计上接触的比较少，对于她的风格并不太清楚。
“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卢璐的作品？”
陈落无奈，“卢璐有个习惯，她会在自己的作品里面画上自己的记号，标明这是自己的作品。”
“在这幅设计稿里面，我也发现了她的记号。”陈落伸手点了点稿子上的某处，“在这里的阴影里，有‘LL’两个字母。”
“陈晓琪居然能请到卢璐来给她做枪手。”
卢璐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居然会老老实实待在陈晓琪背后，让顾小莫有些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拿到了这些东西，顾小莫没有继续追问，关于陈落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一旦问出来，就有会东西变质。
她想问的那个问题，顾小莫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陈落这次着实给了顾小莫一个惊喜，她正担心自己没有法子可以对付陈晓琪的时候，打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
令人心里舒坦。
她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秦晟，走出咖啡厅却发现秦晟不同与往常在外面等着她。
难道这次是真生气了？
顾小莫想起她临走前，秦晟还不愿意跟她说话的样子，心中慌张。
她给秦晟打电话过去，对方却暂时无法接听。
顾小莫没办法，只能先回家，想着自己在家里等他。
秦晟这会儿却是遇到了麻烦。
“秦总，这件事情，我可是早就说过了，您得给咱们一个交代，怎么到了现在，您得交代还是没给出来？”
秦晟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那个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长辈”，眼中闪过不悦。
“秦总，你也别怪我老头子多嘴，大家都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大家伙的利益。”
李总看着秦晟，眯着的眼睛里满是精明，秦晟啊秦晟，我就不信，还不能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秦总，李总的话说的没错，虽说你才是公司的总裁，但我们这些做股东的，也并不是一点儿过问的权力都没有了。像这种明显会损失公司利益的事情，你应该提前跟咱们说一声。”
有反对秦晟做法的，就有赞同他做法的。
林总站起来，“这种情况下，你让秦总怎么跟你商量？难不成还让秦氏在比赛的会场里面开一场研讨会？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在那种情况下，放弃贺蓝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论能力，还是贺蓝更好，咱们的设计部缺了一个卢璐，原本就撑不起来，现在又放弃这么一个好苗子……秦总，林总，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啊。”
怀疑什么他并没有明说，但是在座的，人人都能听懂。
分明是在怀疑秦晟的能力。
秦晟面上更冷了一些，不等他开口，林总再度反驳：“这次的比赛，究竟是谁名列前茅，我想诸位应该看得很清楚吧？”
“第一名和第三名，究竟哪个是好苗子更值得培养，也能看得出来吧？”
林总的目光看向刚刚说话的人，眼神完全冷了下来，“既然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为什么你却觉得第三名比第一名还要好呢。”
“这是因为，是因为……”
见那人说不出话，林总冷哼一声，“我支持秦总的做法，抄袭乃是一大忌，要是我们公司继续把这样的人留在公司里面，反而会让咱们受到非议。再者，有这样工作能力的人不多吗，主要咱们给出的待遇够好，不愁没有人才。”
看着不少人开始倒戈，李总的心里有些慌乱，见这件事情占不到理，便换了一件。
“秦总，我可是听说这安德鲁大师打算找顾小莫合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秦晟破天荒地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顾小莫身上。
“不如李总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好，那我就先说了，我不赞同让顾小莫去跟安德鲁大师合作。”李总毫不客气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