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她无妄宫宫主到底是谁,用妖术迷惑小晗,收买阳寿,企图召唤上古兵器,还用利用秋汐的身子,简直无恶不作。

我提着饮血刀朝她砍去,反正她是鬼,亦或者是妖,杀了她又不会让我偿命。

她嘴里还在不停的念着咒语,满眼淡然的看着我,缓缓抬起手。

饮血刀刀身的赤炎似乎随着我的愤怒而暴涨,火焰炸满刀身,燃得老高。

我朝她挥刀而去,只此一击,她无处可躲!

她抬起的手在空中一抓,呼的一阵阴风刮过,我以为她对我使出了什么招数,定睛一看,乃是一只鬼被吸到了她的手中,她抓着那只鬼的后背,挡了我落下的一刀。

好阴险的女人!

果然最毒妇人心。

凶冥见我袭击它的主人,脸盆大的眼睛一转,金灿灿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我。

无妄宫宫主摆了摆手,示意凶冥不要轻举妄动。如此巨大的黑龙,竟然被她驯养的十分乖巧,凶冥只是不错眼珠的盯着我看,身体却未动丝毫。

我举起的刀缓缓落下。

她举手时手腕上反射出的翠绿色的光华,让我茫然。

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凄凉的感觉,就像是从繁荣忽而走向了衰落。

蛇姬已十分疲惫,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仍旧用尽力气大声叫喊:“雪湛!快!快打断她!仪式就要完成了!”

我......

我到底该如何做?

饮血刀再吃被我举起,不过此刻刀刃上的赤炎却弱的几不可现,幽幽的火光似要熄灭。

我犹豫着。

“砍她啊!”蛇姬大吼一声。

“哐啷!”

那一瞬间刀还是落下了,只是,并没有砍中无妄宫宫主。

一枚银色的子弹弹开了我的刀,饮血刀脱手而出,哐啷一声掉在了神台上。

离素展翩然的落到了我眼前,护住了无妄宫宫主斩月。

洪渊也从一旁赶来,把我护在身后。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只手摸着我手腕上那温润的玉镯,心里如堵了一颗巨石般。

“姑姑,我怕。”小晗奶声奶气的抱着斩月说。

斩月的手轻柔的摸了摸小晗的头。

就在刚刚斩月阻止凶冥而抬起手的那瞬间,我看见了,她素白的手腕上泛着淡淡翠绿光华的镯子......

与我手上的这枚一模一样!

周围的鬼哭声似乎更强烈了,扰得我心神不宁。

难道,真的是她?

我不信!

这让我如何相信?

我撸下手腕上的镯子,我紧紧握着镯子的手有些颤抖,我看着斩月问:“你是不是靳羽萱?”

我的声音非常颤抖,我自己听着都觉丢人。

她满眼的淡然,波澜不惊的模样犹如仙山里静谧的湖水,映着蓝天白云,一片平和。

“完了。一切都完了。”

蛇姬扑通一下跌坐在地。

随着蛇姬的跌倒,无妄宫宫主的咒语已然结束,凶冥缩成了一条可以缠在手腕上的小龙,哧溜游走,绕在了斩月的手臂上。

它吐完了所有的阳寿。

她转过脸,似在看我。

我举起手中的镯子,红着眼睛问:“你认不认得此物!”

斩月没有答我的话,却轻声问:“你为何总是被人利用?”

我心里一紧。

曾几何时,在庙里,我遇见了狐仙,她警告我,小心被人利用。

那,到底是谁在利用我?

我又有什么可被利用的?!

想来真是可笑。

斩月低下身子,一把抱起小晗,声音轻柔甜美,轻若羽毛,“雪湛,捡起你的饮血刀。杀了洪渊,我就放过小晗,也会归还刘菲的阳寿,保你一生荣华。”

我的心,似乎在滴血。

无妄宫宫主,果然用这些条件威胁了我,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让我要了洪渊的命!

我看着她怀里的小晗,想着对策。

她哈哈大笑,似已疯狂,“冯雪湛!天下根本没有真情。你信的那个男人,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虫!被冥界的臭男人利用!你醒醒吧!”

她笑着摘下来了面具。

“靳羽萱!”

真的是她,无妄宫的斩月真的是她!

她身上传来的那种阴暗气息让我觉得可怕又陌生。

这真的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吗?

真的是那个与我推心置腹的师父吗?

为什么?

老天爷似乎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心神有一瞬的恍惚,愣愣的看着靳羽萱。

她依旧虚弱,举手投足间透着娴静淡然。她安静虚弱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怜悯,羸弱的身躯似乎一阵轻风就可以把她吹散一般。

她淡然一笑,“雪湛,你相信我。洪渊他利用了你,他娶你,只是为了让你替他生一个孩子,让孩子成为顶灵。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利用!”

“顶灵......”我低喃。

“不是吗?洪渊!”靳羽萱朝洪渊一声冷喝。

我抬眼看向洪渊,他的背影竟然寞落又孤寂,那一刻,我心头好像被刀子剜了千百下一般。

“雪湛。”靳羽萱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我的身上,“你知道什么是顶灵么?就是顶替他的位子,成为千家的仙灵,永世不得翻身。只有他的血脉才可以做到。他为何娶你?你想过为什么吗?他只是利用你,你只是生育工具。一切都是利用。”

我脑袋一片的空白。

一切,真的都是一场骗局吗?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哄骗?

洪渊悠悠的转过身子,微微的皱着眉头,脸上那灿若暖阳的笑意早已消散殆尽,“雪湛,你要相信我。”

我该信他么?

小豆喜,难道也是他预先给我安排好的一场戏?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洪渊神色复杂的抬起手,似乎要替我擦泪。

“啪!”我拍开了他伸来的手。

“雪湛!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我真的好怕......

“雪湛,靳羽萱说的不错。只有顶灵一种办法能让我重获自由。我被困了三百年,毫无记忆,每次问米都锥心蚀骨的疼。”

他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

靳羽萱哈哈大笑,“别演了,洪渊!如果你真的爱她,又怎么会缠着她,你是鬼,她是人!”

我心里一片茫然,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摇摆不定,我不是爱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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