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鄙夷看了她一眼，不过思及时间紧迫，还是忽视了她的回答，“这款游戏制作精良，从宣传到CG，从画质到背景，从人物到剧情，从服装到声优，从更新到氪金，每一部分都大大考虑到了玩家的感受，也正是这许多因素合聚在一起，所以发布之后，连连好评，纵然有许多差评出现，也都很快被处理掉了。”
“这款游戏和那个任务小世界有什么联系？”
小丑赞许看她一眼，不过仍是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凤临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撑着下巴认真听了起来。
“在《刺客联盟》这款游戏发布之前，几乎没有一款游戏能撑过三年的热度期——但是它做到了！——前期资金、人才投入极大的它，不仅撑过了前三年，甚至还在每个季度的更新中，源源不断吸收着被安利、或被金钱驱使的玩家。可以说，《刺客联盟》打造了一个新的世界，让那些曾经在深爱游戏的逐步堕落中失去热情的玩家们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说到此处，小丑适时地叹了口气，“当然，任何一件正面或反面的事物，都会引出几种声音……《刺客联盟》也不例外。被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和众多玩家碰上了神坛后，它突然进入了停滞期——其实这步棋很好理解，游戏维护需要大量资金和人才，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忙碌于此总会有惰怠期——可是玩家们却是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小丑话音一转，便说道：“某一天，世界论坛里首次发布了一条《关于《刺客联盟》近五月来未发布一条新角色和新路线的公告声明》，之后便如同炸了锅一般，所有玩家集体下线，随后在自己惯用的交流平台上恶意评价《刺客联盟》。”
“这是有人教唆一小部分玩家，致使他们群起攻之？”
“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小丑说，“这件事后续发展很是严重，后来游戏还封了一个月，以为避过了风头，就停了一天，只是没想到……玩家特别疯狂，在游戏里各种骚操作，于是就又封了。”
凤临默默听到了这里，也总算明白了一些《刺客联盟》的来历和结局，可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这次接的任务名称就是刺客联盟……”
“你又没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
“那我接了这次任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小丑深深吸了一口气，“《刺客联盟》这款游戏当初有多火，你根本想象不到！但是之后游戏方和投资方的不作为、敷衍玩家的种种行为就有多恶心，你也想象不到！盛极必衰，他们当初靠这款游戏赚了多少钱，可是之后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用心维护服务器，而是各种卖周边卖cos服卖玩偶……这迟早会出问题！”顿了顿，他平复心绪后又说道：“《刺客联盟》当初非常畅销，可是游戏方名声没了后，它后来也被雪藏了。它存在那么多年，也曾衍生出自己的智慧，通过‘世界’这个窗口、通过各种动作机械僵硬的NPC、通过一个个摆放在地图上的每一件任务物品……它观察过那些玩家的行为、听到过世界里或好或坏的声音、看到过任务物品被随意转让和使用……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只可惜，玩家们一个个离开，世界里再没有一点声息，NPC连说出那一句句固定台词都做不到，任务物品逐渐消失在原地也不会有玩家来捡拾……你知道那种痛苦吗？你当然不知道。”
凤临很想白了ta一眼，不过看小丑这么辛苦地讲故事的份上，还是低下了头继续聆听。
中场休息了一会儿，小丑又续上了，“你不是《刺客联盟》那种经历过痛苦和寂寞的一大团数据库，你当然不可能知道那种滋味是什么感觉。当然我这么义正言辞地嘲讽你，也不是因为我理解它的感受，而是你就算流落在外，也终究有杨风时时刻刻护着你，哪里体会得到被所有人或物抛弃的感受呢？”
“嗯……听着很不忍，所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凤临没正面对刚，态度良好，只是低着头哑声说道。
“AI都能衍生出自主意识，像它那样，经常看着人类在世界里对话和互动的游戏，产生独立的智慧也很正常了。只是它才有了智慧的迹象，就遇上了游戏方作死后集体罢工的情况……于是它被迫雪藏了数十年，不见天日，不见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