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于姐给蔡萱萱浇了一头冷水，即便她一脸失望也毫不犹豫往前走了两步，直视徐方岩的眼睛望了许久才道：“你听了她的豪言壮志，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你确定没有？”
徐方岩瞥了于姐一眼，淡然说道：“当然没有。”
于姐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走了过去。
“上头把你分给我的时候，我心里还觉着奇怪……你这张脸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这个圈子里的人哪个没有一副爹妈给的好容貌，你一没后台，二没学历，我就算把你接手了，你又哪里有什么好前程呢。”于姐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欣喜之意，“后来我仔细查了你的底细后才明白……你这样的大家小姐不在家里好好干活，跑出来演戏是为什么呢？”
“进这个圈总是要有些原因的，不然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却连物质保障和精神诉求都满足不了，那还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如去工地搬砖呢。”徐方岩抬头正对着于姐的目光，“于姐您来来去去看了这么多人，手底下的艺人成了影后的有一两个，渐渐沉寂隐退的有一两个，被传绯闻满天飞的也有一两个……我进圈总有我自己的理由，于姐您说是吗？”
于姐的眼皮轻轻一抬，“我手底下的艺人来去都是自由的，你成名了想去更好的经纪人手下，想得到更好的资源，想赚更多的钱，我不拦着。这毕竟不是我自己的当然，成名的艺人挺多，没成名的人当然也多……总有些小演员在公司里沉寂太久，自己得不到资源之后就怨天怨地怨公司，怼我怼他怼自己。这样的人留着总是祸患，我当然也不拦着他们出去寻找自己的春天或者冬天……你觉得你能在公司里做多久？”
“这我不清楚。”
“你应该很清楚。”于姐说道：“你家可也不是一般人家，难道还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徐方岩奇道：“他们什么打算我怎么知道？进圈能是什么原因，谁心里都很清楚……于姐您不好好说些我们正式进圈后容易惹出来的错事，却还在这里问这些问题……我才读完四年大学，不大清楚。”
于姐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嫌我浪费你时间？”
徐方岩却是叹了口气，然后耸肩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经纪人，其他两个也是在您手下的……我没有自信能得到您所有的关注，但您是我的经纪人，我除了顺您的意做事还能怎么办呢？”
这话什么意思？希望自己先提出让她离开？
于姐皱了皱眉，还是说道：“你之前接的那个作品还没剪辑完成……你要是现在转到别的经纪人手下，那这个作品带来的效益归谁？”
徐方岩方才可以硬刚于姐，只是如今听了她的话却又忸怩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会儿才轻声说：“这倒是说不清楚了……于姐您的能力挺强的，其实我也没有转到别的经纪人手下的意思，只是……您平时处处针对我……我心里也没底。”
于姐顿时气结，险些被这货气出了内伤。
于姐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社畜也都看上过一两眼，有时也见到过说话直接不经脑子的人，可这圈子里的人说话再直，她也没见过和徐方岩一样说话这么直接的人！
而且这话什么意思？
针对？
什么针对？
明明一年前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个单蠢怯弱的小萝卜，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颗皮韧筋多的老白菜了！
“针对？我哪里针对你了？”于姐想了又想，还是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丫头，就问道。
“您当初没针对过我？”
徐方岩神色迷茫了一瞬，眼珠一转左边的刘静，于姐就紧紧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刘静，徐方岩眼珠再次转到蔡萱萱的脸上，于姐也随之转头看着蔡萱萱。
“那时您已经说好把那个更好的资源给我，您话里话外都是那个意思……可我第二天早起醒来，我就见到她桌上已经有了一份协议……难道这也不算针对吗？”
于姐说道：“这当然不是针对你。有些人天生就会演戏，有些人天生就是个花瓶，有些人天生就有不苟言笑声音磁性的本事，有些人即便发饰完美一说话也就没了那层华丽的装饰。你觉得你是哪种人呢？”
“你是我的经纪人，接到手的资源是否确定定下合约，这不都是你来决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