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算是落荒而逃,她的眼眶红了,曾经爱的那样真,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在她的心里,这么多年了,存在的只有怨,为什么他要说那些话?

她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江帝云。

回到别墅区,秦笙特意将车子停在江帝云家门口,里面传出林暖的抱怨声。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他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了,张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当初他娶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

张姨在劝:"太太,别气着身子了,兴许先生有事,这才没有回来。"

"他能有什么事,我给他的助理打过电话,应酬早结束了,可是人呢,到先生还没回来。"林暖越说越生气。

曾经,她在江帝云面前不是扮演温柔娇弱白莲花吗?

原来,婚姻能使一个人暴露本性。

秦笙车子右转,开进自己家。

熄火下车,却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秦笙感到意外:"可依?"

秦可依身旁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哭哭啼啼。一见秦笙,跑过去抱住她,十分委屈:"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流落街头了,我跟爸闹翻了。也跟你一样离家出走,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你不回我电话,不回信息,我好难过。"

秦可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秦笙心里本也烦躁,什么也没说:"进来吧。"

她开了门,秦可依一愣,这答应的太容易了,可她马上回神,提着行李箱进去。

"姐,你不生我气了吧。"秦可依喋喋不休:"之前我是真不知道爸要我诓你,爸说启明哥要见你,让我给你通个信,哪里知道我上了爸的当。"

"我要生气,你也进不来。"秦笙语气淡淡:"二楼除了我房间左边的客房不能选,其它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

秦可依本能地问:"为什么左边的房间不能选?"

那是萧君羡的房间。

秦笙没有解释,换了鞋直接上了楼。

秦可依有眼力见,看出秦笙的眼睛是红的,情绪很低落,也没有再多话,提着行李赶紧去选了房间。

秦笙站在窗边,房间的灯没有开,窗帘大开,她在黑暗中,看着对面江帝云家。

一辆车子从远处开来,停在江帝云家门口,是江帝云回来了。

五年前的江帝云与今天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的心很乱。

"姐,你睡了吗?"秦可依在门口张望。

秦笙定神。将窗帘拉上,灯打开:"还有什么事?"

秦可依揪着手指,笑道:"我睡不着,来找姐聊聊天,可以吗?"

"有心事?"

秦可依惊讶:"姐,你怎么看出来了?"

秦笙是猜的,而且,若没有心事,怎么会跟秦绍德吵架,还闹离家出走?

在懒人沙发上坐下,她习惯性地拿了架子上的一本书翻看:"说吧,什么心事。"

秦可依见秦笙愿意听自己的心事,高兴的在秦笙对面沙发上盘腿而坐:"姐,是这样的,爸想送我出国,我又不想去,这一去可就好几年,等我回来了,那学长肯定是别人的了,我才不答应呢。"

"恋爱了?"

秦可依一脸娇羞,不好意思地点头:"嗯,不过现在是处于暗恋阶段,学长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要是说了,万一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秦可依苦恼起来。

秦笙翻书的动作一顿,当年,她就是没有这种畏畏缩缩,若多一分顾及,便不会傻傻的付出全部,用最笨的方式,捧上一颗真心,落得个遍体鳞伤的结局。

见秦笙失神,秦可依拿手晃了晃:"姐?你有在听吗?"

秦笙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他对你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秦可依食指点着下巴,思忖着:"我送他的礼物。他也会收,也喜欢找我诉说心思,就连他喜欢哪个姑娘,都会告诉我,我们无话不谈吧。"

秦笙微讶:"他把你当兄弟了?"

秦可依垮了脸,有点受伤:"学长还真说过,做兄弟这话,不过我看起来像男人吗?我是女人啊。"

"劝你还是想清楚再说,别的,我也给不出意见。"

秦可依跳到秦笙面前:"姐,我听说当年你也喜欢一个男人,追的轰轰烈烈,你最后把他拿下了吗?"

秦笙与江帝云的事,秦可依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笙曾追过那么一个男人,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秦笙有些恍惚,当年,她追的还真是轰轰烈烈。

"拿下了。"

秦可依兴奋:"真的,那你教教我,怎么拿下一个男人。"

秦笙看向窗外,窗帘拉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没有挪开目光,似是自言自语:"那种方法很笨,很容易受伤。"

"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吗?"

秦笙眸光黯然,合上书:"太晚了,我想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去休息。"

秦可依悻悻地离开,一直想着到底是什么办法。

接下来几日,秦笙只要拉开窗帘,都能看到江帝云站在对面阳台,一直盯着这边。

她出门上班,他依然在楼上看着。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秦笙有点撑不下去。

而撑不下去的,何止她一人,林暖也几近发狂。

又到周六时间,秦笙早上出门扔垃圾,林暖就堵在她家门口。

秦笙看了眼对面阳台,没有人。

也是,若江帝云在家,林暖也不会敢来。

三人之间,早已经形成了心照不宣的模式。

"你什么时候搬走?"林暖直抒来意。

秦笙也不相让:"为什么是我搬走,而不是你们。"

林暖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秦笙,先来后到,你懂不懂这个道理,我们先住在这里的,就连在帝云的世界里。也是我先闯进去,你一个有丈夫的人,还不知廉耻的住在对面勾引,也不怕让你丈夫知道了。"

秦笙轻笑:"你在怕?"

"没有。"林暖矢口否认:"该心虚的是你,你傍上了有钱人才能住的起这么好的地方,你若不跟帝云断了联系,我一定会把你的丑事告诉你的丈夫,让你自食恶果。"

"好一句自食恶果,当年你将我推下楼,导致我生出死胎,林暖,这笔账怎么算?"秦笙目光骤冷,字字带恨:"你犯下的罪孽,也是时候偿还了。你记住,只要有我秦笙在一天,你就别想好过,回去看好你的丈夫,若是哪天他要为了我把你给抛弃了,那可真怨不了谁了,一报还一报。"

秦笙的目光太过冷锐,眼眸中的寒光,似是化为实质的刀刃,一刀刀飞向林暖。

林暖一时间被秦笙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稳住心神。

嘭地一声。

秦笙摔上了门,门风打在林暖脸上,令她怒火中烧。

盯着紧闭的门,想着江帝云这几天对秦笙的关注,林暖回到家里,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江湛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看着林暖大发脾气,站在楼梯口没敢下去。

林暖瞥见江湛,心中更气,厉喝:"给我过来。"

江湛有点怕,也是个倔性子,不过去。

"我让你给我过来,怎么,你爸惹我生气,现在你也想惹我生气,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你就是这样对妈妈的。"

江湛犹豫着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未令林暖心中舒畅,秦笙的儿子喊她妈妈,却有解气,可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才跟江帝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给我倒杯水去,要开水。"

"知道了。"

江湛走到饮水机旁。找了杯子,小心翼翼地接开水,杯子没一会儿也烫了,端着杯子的手在发抖。

接了半杯水,江湛慢慢地端给林暖:"妈妈,喝水。"

"真是妈妈的乖儿子,妈妈没白疼你。"林暖眸中藏着一抹恶毒。伸手接水,水杯倾斜,半杯开水全洒在江湛的手上。

一道惨叫声响彻了整栋屋子。

就连在隔壁的秦笙听到这声音,心也忽然一沉。

这是江湛的声音。

惨哭声不断从对面传来,揪着秦笙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姆已经去买菜了,家里就只有林暖跟江湛。

林暖看着江湛疼的在地上打滚,却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心思恶毒。

哭声不断。

秦可依也从楼上下来:"姐。对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孩子哭得这么惨。"

秦笙听不下去,开了门出去。

这时,江帝云的车子从外面开回来。

秦笙驻足,江帝云看见了秦笙,但也听见了江湛的哭声,他赶紧停了车,冲了进去。

林暖早已听到车子的声音,脸上换上了担忧,焦急,甚至挤出了眼泪,将江湛抱起。

"帝云,你回来的正好,江湛不小心被开水给烫了。"

江湛哭得撕心裂肺。

江帝云瞥见儿子手背绯红,有脱皮现象,脸色骤变,眸中更是风云骤卷,将儿子抱过来,匆匆往外走。

秦笙就站在路边,她也看见了江湛的手,心里除了震撼,更多的是疼,就像人拿了刀子在剜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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