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书屋 > 其他小说 > 在原神扣响瞳术之门 > 第二十三章 戈利奇纳上将
  1991年九月。

  雪原深处的戈利奇纳庄园里,汉白色的别墅宅邸在风雪中屹立不倒,只有窗前的积雪和结霜无声的诉说时间。

  风寒呼啸间,偌大的白色圆庭里满是各种由来宾们驾驶来的车辆。

  除却苏联国产的,大多还是源自于欧美等国,甚至有曾经苏联人不屑一顾的德国汽车。

  德国佬的工艺确实是得到了世界的认可,特别是在来宾们都是对新事物接受能力强的年轻人就更是如此。

  虽然什么车辆都有,可比起诸如加长版商务车,最离谱的还是狗拉雪橇。

  那两只白色的雪橇犬在雪地里吐着舌头哈着气,完全视风寒于无物,好动的它们在等待的时候格外安静。

  它们只是匍匐着后腿坐在原地,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晃,不时起身抖落身上的积雪。

  没有谁敢于驱逐这辆由一只红色雪橇和两只雪橇犬构成的简易车辆,只因为雪橇犬的主人也正是这座华丽宅邸的主人。

  灯火辉煌的酒宴舞厅里觥筹交错,水晶吊灯绚丽的灯光下,美丽的女士和英俊的男士们交替在宽阔的舞池里跳着华尔兹。

  混合的荷尔蒙气息伴随着酒香沁人心脾,黑色、白色的西服和丝质晚礼长裙的布料摩擦间,两具身体彼此贴合着升温。

  在舞会的气氛愈演愈烈的时候,那悠扬的舞曲却缓缓停止。

  这仿佛是新的讯号,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各自端正好姿态,看向舞池边通往上层的螺旋阶梯。

  白玉般的台阶上响起踢踏的脚步,年轻的戈利奇纳上将披着雪色的毛领大氅,内衬一身银色的长衫,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下台阶。

  他神色淡然自若,潭水般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仰望他的宾客,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勃发的英姿,好像是在世的沙皇。

  他眉目清秀,玫红色的瞳孔晶莹如朱玉,绸缎般精致的暗红色发丝穿插于领间,那雪色的绒毛如同狮子怒放的鬓毛。

  他的身高依旧很矮,对比成年俄国女性至少在一米六以上的都不太够看,可他雄狮般的威仪,却已经不输于那位逝去的老将。

  他用两年的切身经历证明了自己,而从今天起,他将彻底继承戈利奇纳的名号。

  而他们都来自俄国的各个上层家族,奉长辈的命令,代表老家伙们来这里,聆听新上将的继任宣言。

  理论上来说,军衔是不可以世袭的,但现在的苏联已经形成了一股虚靡的官僚之风,以前陷入困境的原因是,没有够格的继承人。

  换算到古国就是,戈利奇纳家,作为一个传承在帝都的古族,继承人中竟然已经连一名A级血统都不怎么拿得出来了。

  就算是再怎么走后门放低要求,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也不能被动摇。

  昭月在距离底层四五层台阶的时候就不再继续向下了,他清楚,就算再怎么忽视,身高也依旧是硬伤,站到和他们一个起点,就会显得自己很矮。

  他最后看了一圈,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所谓的致辞。

  “我叫昭月,来自东方的古国,并非是来自各个邦国,想必各位很清楚。”

  听到他的自曝,许多人暗自点头。

  一年前,即将病逝的戈利奇纳上将宣布昭月这位外人将继承荣光的戈利奇纳家族,真的是大跌了不少人的眼镜。

  什么时候,这些尊贵的姓氏已经不再相信俄国人自己的血统,转而寻求场外援助了。

  就连戈利奇纳自己的人也怨声载道,戈利奇纳上将这个名号,其承载的不仅仅是区区一个家族,更是依附其存在的千万俄国子民。

  然而现在距离老将军故去已经近一年了,昭月依旧伫立在戈利奇纳上将这个位置上,这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我将在这时代转折的岔路口继续引领戈利奇纳这个古老的姓氏,记得已故的老将军曾称呼它为睡狮,尽管有所偏差,不过我姑且表示认可。

  至于我有没有能力站在这样的位置上,相信一年多的时间里各位也是有目共睹。

  那么我的时间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时间属于你们,年轻的先生和女士,苏联或者将来的俄国都需要你们年轻的血液。”

  他目光如炬,将宴会厅里每一张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接着转身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履退回了上层。

  等他的背影彻底隐没在楼板间,悠扬的乐声才再次被奏响,热闹又回到了大厅里,舞池被一对对男女占据,玻璃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一切似乎和先前没什么两样。

  布置紧致的书房里,昭月端坐在书案前。

  他的面前是摞在一起叠得高高的文书,本以为逃离了提瓦特就不需要这种高强度地正经工作了,没想到还是他太天真了。

  “咚咚!”

  “进来!”他看也不看,随口说道。

  “家主大人,”来人是一名金色短发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服,和舞池里那些男士不同,他不仅英俊,而且气质更加深沉,不难看出是个一本正经的人。

  “基尔科夫吗?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他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检索着文书上的信息,接着用填充了红墨水的钢笔写下来批注。

  “波罗的海的盟国们,宣布脱离苏联了……”他神情黯然,似乎不敢相信。

  那昔日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坚定誓约,现在开始如被时间腐朽的铅笔画,从表面开始寸寸皲裂了。

  “你很不甘心?”昭月低垂着眉目看着他,那悠悠的视线让他不再沉浸在缅怀中,他挺直了脊梁说道。

  “没有,您说过,这是必然的事情。”

  “是啊……这是必然的事情,就连最高领导人都没法坚定自己内心的教条,又凭什么指望那千千万随时间沉浮的国民自己醒悟呢……”

  他目光灼灼,遥遥地透过窗户,飞跃雪夜,仿佛看到数公里外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

  “比起这些,黑天鹅港的接收工作准备好了吗?”他回头问道。

  “已经妥当了,不过我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基尔科夫还是有些迟疑,他觉得昭月的布置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秘党不是你能小觑的组织,毕竟是占据欧美混血种霸权地位的领头羊。”

  昭月随口告诫,没说什么晦涩难懂的东西,只要他的布置安好就行,至于基尔科夫的想法并不重要。

  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也仅仅是不错,做事太瞻前顾后了,在这个开拓的时代,他并不适合领导家族。

  坐在某些位置上久了,他不知不自觉也养成了所谓的慧眼,这种肆意评价他人的习惯并不好,但成为领导者,分析手底下人的器量也是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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