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
若是血灵芝那么容易被找到，它也不至于会成为世间奇药。
姜云姒不觉得失落，而是说：“血灵芝多生于战场，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听起来并不像战场。”
“不一定只有战场才会死人。”沈临州说，“三十年前，青石县附近出现了一股穷凶极恶的匪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被朝廷剿灭，那处山谷正是数百个山匪的葬身之处。”
那些山匪死了就死了，也没人给他们收尸，或许是鲜血和尸体在机缘巧合之下孕育了血灵芝。
但血灵芝可遇不可求，或许许家找到的血灵芝便是整个山谷唯一的一株。
听了这话，徐子君也点头道：“这件事在下也略有耳闻。”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
姜云姒看向沈临州，后者自觉道：“本王会继续让人追查从青石县县令手里送出来的血灵芝，至于山谷那边，只能看天意了。”
可往往，天意弄人。
就在这时，卫甲突然出现在门口，“启禀王爷，姜大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沈临州道。
卫甲道：“朱老二已脱离危险，但纪大夫已知此事，便收买了朱夫人，让朱夫人作证乃是纪大夫救治了朱老二，妄图把姜大小姐的成果据为己有。”
鬼医张了张嘴，千钧一发之际憋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骂声。
姜云姒在济世堂坐诊的事鬼医已经知道了，而且还为此差点拆了摄政王府，把沈临州烦得干脆让纤容给自己易了容，到济世堂避风头。
原本鬼医都接受了这个憋屈的现实——谁让他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当初又是给亲外孙女下毒，又是逼她拜师，可拜师之后却置之不理，任凭是谁都会受不了。
这一点鬼医自然也明白，所以即便心里再闹腾，他也没去济世堂闹事。
眼下可好，他的宝贝徒儿外孙女就要扬名立万了，却被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杂毛大夫抢了功！
气得鬼医直给沈临州使眼色。
臭小子，还不快给人找场子去？
沈临州接收到了鬼医的意思，他憋着笑，只当没看见。
笑话，有阿云出手，自己只管看戏就是了，若贸然插手，阿云会不高兴的。
而未发觉他们交流的姜云姒并未生气，她知道朱夫人不靠谱，也知道纪大夫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对于他们狼狈为奸的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干脆，这么快，简直没把她当回事，“那就去瞧瞧吧，看看纪大夫是如何功成名就的。”
正好血灵芝的事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她脸上的伪装也还没卸下，省了重新伪装的时间。
卫甲适时地说道：“他们刚从济世堂请了洪大夫到朱家。”
鬼医也没忍住别扭地哼道：“赶紧去，让那些人瞧瞧你的本事。”
姜云姒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离开。
目送着姜云姒出了门，鬼医扭头就冲沈临州吼道，“臭小子还在磨蹭什么？要是让丫头受了委屈，老夫拆了你那破医馆！”
这威胁的声音压得低，却不知怎么被风吹到了姜云姒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