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却被这双柔弱的肩膀承担。周仁曾问过他,“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当时他不知道,现在却发现,原来他失去了这么多!

肖三儿奋力挣开了他,捋捋被他弄乱的头发,瞪着他,“你干什么呢!发情去别的地方发!动我干什么?!不就一个承认吗?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还有,我不需要你安慰!哼!”气愤的别过头,气氛有些尴尬。

冷靖摸摸鼻子,“那个……你怎么供养的这帮孩子?”毕竟也不是一笔小开销。

“要你管!好了,明天那些孩子就会过来。”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冷靖看着那个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慢慢融入黑夜,心里有些遗憾。其实,他还有许多话想对她说。无奈,一个拥抱把人给气走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肖三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回到小二楼。林清迎上来,看着肖三儿,疑惑不已,只不过出去了一趟,怎么不高兴了呢?

“主子,要休息吗?”

“等会,林清,你去传个书,让那一千的会水性的孩子明天在山下集合。”

林清惊喜的抬起头,“主子,您要他们去军营吗?您去见皇上了吗?怎么说的?”

肖三儿看着激动的孩子,心里有些动容。这个善良的林清跟着自己一路到这儿,见过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失去父母的孩子。所以,他比自己更希望能让这些人有个安稳的生活,哪怕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人,是他最讨厌的人!

想到冷靖,肖三儿仿佛还能闻到身上男人的气息。她不否认,那一刻,她是感动的,是需要那个怀抱的!可是,那个怀抱里的女人太多,多到有些肮脏!

第二天,她早早的到了山下。晨曦打在那站的整齐的孩子们的身上,发出圣洁的光芒。看着这群孩子,肖三儿产生一种浓浓的骄傲感!

“三姐姐!”孩子们整齐的叫着。

“孩子们,走吧!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以后别的孩子不在失去父母,失去家园!”肖三儿的话瞬间让这些孩子热泪盈眶,血液沸腾!

渭河北,一座座营帐肃穆的沐浴在晨曦中。营帐大门,一干将军肃静的威严的王者身后。男人的眼注视着前方的地平线,平静的清晨突然被一阵渐渐清晰整齐的脚步声打乱!

地平线上先是出线一个小点,再是两个,三个……慢慢的,那个方阵清楚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前面的女子一身利落的红色短打装,墨色的长发高高的扎在头顶,精致的脸上肃穆的表情,英姿飒爽!

她的身后是四支长长的队伍,即使走过这么长的距离。那队伍还是直直的,脚步也是一致的!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一片坚毅,最惊奇的是他们的服装,像是里面的祗衣祗裤。但又比较厚实。腰上是一条宽宽的皮质腰带,背后是一个个特别的打包,里面鼓鼓的,不知装的什么。

冷靖看着慢慢走进的方队,心里赞叹!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何,但就这么一只纪律严明的队伍,绝对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队伍到了冷靖面前,女人的手一挥。后面的的声音嘎然而止!明军的几位将军再次被他们震撼!

“扣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稚嫩而又响亮的声音,响彻天际!

男人看着眼前整齐低垂的小脑袋,心里是激动的,这些本是他放弃无法顾及的孩子,如今成了他的希望!

“平身!”

“谢皇上!”刷的整齐站起!

男人这才将目光转到女人身上,眼神温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能看见她,真好!

女人严肃的看着他,“把孩子交给你,我不放心。”

身后的将军们微囧,这女人的话还真是有歧义啊!

冷靖好笑的看着她,肖三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微红,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呢?也留下来吗?”他期盼的看着她。

身后的人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这个女人。哎呦喂!这位是谁啊?皇上对她好像很在意噢!

连旁观者都看明白的事,肖三儿就是再迟钝,也觉出不对劲儿了!狐疑的看了一眼男人,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从袖子掏出几张纸,递给他,“你昨天说的对策也不是不行,不过,中间的连接处最好用上这些东西,拆卸方便。”这是她昨晚从现代的挂钩得出的灵感,再稍微改动一下。可以应对紧急情况。

冷靖看着手里的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她。“这是你想到的?”

“切!”女人潇洒的甩甩额前的刘海儿,“那当然!”傲娇的扬起头!

冷靖久久无语,就这么注视着她。心里却是无比的震惊,她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为什么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她了,她都会再次刷新他的认知。就像一座宝藏,你以为已经开采出所以的宝贝。可是,还有更大的宝贝露出来!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他不着迷,不去爱!

看着手里后面的几张纸,他皱着眉,“这些又是什么?”

女人脸上严肃的表情终于龟裂,“喂!冷靖,你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再说!好歹也给我们整点吃的吧?我们一早连饭都没吃就过来了!还要在这里吃露水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难道他没听见后面孩子饥肠辘辘的声音吗?

“哈哈哈哈!肖盈盈,你终于忍不住了吧!哈哈哈!总这么板着脸多不好!还是现在有活力!看着顺眼。”男人笑得灿烂。却把肖三儿气得不行!感情这厮是故意的!“你还真是幼稚!别说我没在你的大臣前给你留面子,你这是自找的!哼!”一甩袖子,大步朝营帐里走去。冷靖赶紧抬脚追去留下一群傻掉的将军们。

好半天,一个粗狂的将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个女人好威武啊!敢这么说咱们的皇上!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啊!”

“是啊!”旁边一个小将接过话,“不过,肖盈盈?怎么这么熟悉啊?”话音刚落,脑袋便被拍了一下!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将收回手,虎目瞪得溜圆,“混小子!不想活了吧!皇后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皇……皇后?!”拔高的声音

惊飞了树林深处的鸟儿!

“不对啊?皇后不是被废了吗?”一个貌似消息很灵通的将士说道。

花白老将鄙视的看着他,“皇上可曾下旨说废后?”

“呃……”这群大将才恍然大悟!那不是说,她依旧是皇后?!

花白老将完全不理这群再次傻掉的人,迈着悠闲的步子往里面走着。何止他们不知道,恐怕连那位娘娘也没想到吧!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军营里的食物不如皇宫里的精细,可是,冷靖却吃得津津有味。原来,和谁吃饭才是最关键的啊!

女人吃饭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只用了他的三分之一的时间。

冷靖诧异于她的速度,这种速度不是书香门第调教出来的。因为现在的大家闺秀都以慢,优雅为美。她倒像时长期的习惯所然,难道,她在肖家也不如他所调查的那样?

男人的目光太过于专注,肖三儿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啧啧,皇上,我的脸上有花儿吗?”

冷靖回神,咳嗽一下掩饰尴尬,“那个,你昨晚说的饺子是什么东西?”

只见肖三儿手指一伸,指着天空,“欲知饺子为何,光顾回味居。京城京南路中心地段,让你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冷靖挑眉,“你的产业?”那她肯定也会吧?微挑的丹凤眼里闪过算计的精光!

可惜,某个只知得意的女人没看见,“那当然,要不怎么养活这些孩子?”

“你怎么会的?”冷靖好奇的问道。

“跟别人学的呗。”

冷靖拿起那些纸张,“包括这些?”如果真是,那她也学的太多了些吧?

肖三儿的眉低垂,冷靖看不清她的表情,“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她的声音已经淡下去,冷靖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但是,“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难受。你的心里话没有对我说,我是那么想要了解你的全部!

冷靖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所以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那这些是什么?”

女人的头突然抬起,眼里闪着奇异而热血的目光!

“是武器,杀伤力特别强大的武器!”

狂热的话将冷靖的热血也勾起,身子微微前倾,“有多强大?”他的话虽然平淡,但肖三儿还是听出了激动!

能不激动吗?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强大的武器意味着战场的王者!

她拿起上面的第一张纸,玉指一挑,“这个叫驽,它可以同时射发多只箭。只要在这里放个小部件,它的力道会增加五倍以上!”手指划过纸上的弹簧。

冷靖的眼随着她的手转动,每当女人的话说一句,他的眼就亮一分!“这个是什么?”

肖三儿看着他,“弹簧,由铁制,最好是精钢铁。”

冷靖点点头,指着第二张纸,“这又是什么?”

“铁皮战车,外面以铁皮包裹,行使在军队前方,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率!”

冷靖点头,这都是好东西啊!这样,他们的军队就可以所向披靡了!

伸手要拿起第三张纸,却被女人阻止了,只见女人又变成了慵懒的样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冷靖挑挑眉。这个女人每当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话了!

果然,“皇帝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勾起你的热血期望不是错,错的是你没有银两去制造!那种滋味儿,啧啧啧,想撞墙有木有?”

冷靖果断的黑线了!这女人还真是会戳他痛处啊!还真实的不行!

“不过,大人,您也不要着急。钱不是一天挣的,武器也不是一天造的!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啦……”

冷靖惊奇的看着她,“你是在安慰我吗?”这是不是能说明什么?

“咳咳咳咳,皇上,您想多了!”

可是,脸却转到一边,只余微红的耳尖。可惜,男人没看到!

半晌,女人回过头,“这次攻打只许胜不许败!你心里可有妥善的计划?”

冷靖微讨,按正理,这些机密的事不能透露。可是,他想对她说。她的见解非常独到,甚至可以帮助很多。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把单宏的脑袋给你取来。军心一乱,夏南军必败!”这一刻的肖三儿是耀眼的!从容间指点江山!

如果说一开始冷靖只是怀疑她,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肖盈盈’绝对不是肖盈盈!虽然,她们一摸一样!

“你是谁?”冷靖谨慎的看着她,他的心里七上八下!

肖三儿坦然一笑,“冷靖,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肖三儿,我既是肖盈盈,又不是肖盈盈。恕我不能和你详细解释,但我对你和你的江山没有任何企图和伤害。”

顿了顿,看着深思的男人,她接着说,“当然,你也不要害怕我借机想恢复我的后位!

顿了顿,看着深思的男人,她接着说,“当然,你也不要害怕我借机想恢复我的后位。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不喜欢种马,就是你们所说的三妻四妾。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讨厌战争!因为……它让许多孩子失去了家园和家人!所以,我希望它快些结束。而我能帮的只有你!”

她的眼飘向远方,“虽然,在后宫的日子,很不愉快!但是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和做法,我不曾怪过你。反而,很感激你,是你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给我一个收容之地,让我度过了那段过渡的时光!所以……”

她的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冷靖,即使我们无法做夫妻。那么,我们还可以是伙伴吧?”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显示主人的轻松和喜悦。

冷靖的眼再也移不开,他想说不可以,他想说他想和她做夫妻!但是,他却做不到她所说的不能三妻四妾,他的身份不允许!

他知道,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已经将她的底全部交给他了!

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望。她的身份他不在乎,他只想让她陪在他身边,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是她不愿,他不敢强求。他知

道,若他真的那么做了,将会永远的失去她!

但是,放弃吗?看着她幸福吗?不!不可能!他的人生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也不会慈悲的看着她的幸福在别人的手里!她的幸福只能他给!

收拾好情绪,再转头时,男人的脸已恢复如常。“你去取单宏的项上人级会危险吗?”虽

然比较吸引人,但是她的安危最重要!

女人自信的扬起笑容,“危险肯定有,但我还不放在眼里!”

冷靖笑笑,这样的女人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不是吗?够强悍!够狠辣!够足谋!……他有的时间,慢慢去征服她!

这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沉寂了好几天的明军大营在这时突然动了!先是一个纤细的身影独自蹿出,快速的奔到河边,“噗通”一声,失去了踪影。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约有千人的队伍熟练的钻入河中,亦失去踪影!

河面不一会儿恢复寂静,可是,仔细看,却发现河的上游有一片黑影快速的向这边飘来!那是一条类似河的宽宽的腰带,只是还差着一些没有到河的对岸!

夏南军大营,这时是人的睡眠最深的时刻。纤细的身影利落的翻过栅栏,快速的在黑暗里穿梭!躲在一个营帐后,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中心那个最大的营帐奔去!小心的躲避着巡逻的士兵,有几次差点儿迎面撞上!也被她有惊无险的躲过!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大营帐后。仔细的听了下,七个人的呼吸!她将自己缩在最黑暗的地方,减缓呼吸,等待时机!终于,有人动了!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她的眼亮晶晶,手里的匕首紧握,进入备战状态!五步,四步,三步……就现在!女人的身子如猎豹冲出黑暗,手起刀落,这个小卒已失去呼吸!另一只手里的绸布迅速在尸体上缠了数圈,然后将尸体移到黑暗中。不一会儿,‘小卒’已出现在原地,顺着原路,到了大帐门口!门口的另一个小卒朝她点点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肖三儿心里还在算计着如何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大帐。这时,帐里传来了咳嗽声,她的眼一亮!抢在那个小卒之前进入大帐。这时的天色已经朦胧,肖三儿辨别了一下位置,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慢慢朝着床边走去。

单宏拍拍胸脯,老毛病了,随着天气的转凉越发严重。接过小卒的茶,刚想喝,胸口一凉!惊恐的抬起头,只见一片黑影落下,睁大的眼定格在和身体分开的脑袋上!肖三儿掀起被子,将它们全部堆在失去脑袋的口上,任被子慢慢湿透!将单宏的脑袋包好,走到大帐的一角,用匕首轻轻的割开一个口,包袱递出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去。和门口的小卒点点头,手指指后面,在那小卒无声嘲笑的眼神中消失!

天渐渐亮起来,先发现不对的是夏南军的一名小卒。他起得早是因为想要解决生理问题,可是进行到一半时,眼角突然略过一片黑影。本不予理会,但还是好奇的望过去。攸然,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不……”年轻的孩子手法虽然快,但因为是第一次杀人。还是慢了一步,瞭望楼上的哨兵正在打着哈欠,还是听见了!扭头望去!睁大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急忙拿出号角吹起来!其实,不怪他们迟钝,谁也想不到明军会想到这个法子过河啊!以往的船呢?那样他们还是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号角吹响时,肖三儿已经躲在营地外的树林里。高高树杈上,女人嘴里叼着一根草,远远的看着战火纷乱的那里。果然不能太放心这帮孩子啊!号角声可是比他们约定的早了一刻呢!幸亏她想到了,这些孩子已经不错了!比前世的她们强了许多!将包袱挂在脚边的树杈上,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唔……还是这东西好啊!瞧瞧,脸上的痤疮都看见了!

号角吹了几遍了,可是夏南的士兵还是没有等到他们的单将军出现,副将带着亲兵急匆匆的走过来,还没等他说话。突然,后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单将军被杀了!单将军被杀了!”副将想要阻止,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士兵。身前的士兵们惊恐了!如同无头苍蝇四处奔窜!副将大声的喊着命令着他们肃静,可是一个人的声音怎能抵得上数十万人的喊叫声?士兵们慌了!在明军攻过来的时候,他们如神袛的大将军却被杀了!教他们如何不慌!

这时,明军的水上桥梁在千名水下的工作者下搭好了!成千上万的明军从对面蜂拥而至,副将急急命令着刚刚稳定下来的士兵,上战船迎战!战船慢慢的离开河岸,可是没多远,“不好了!船露水了!”“不好了!水下有人!船坏了!”……一艘,两艘,三艘……渐渐的,船上的喊声越来越多!副将着几百名水性好的士兵下去查看。可是,水面晃动后,水下鲜艳的颜色蔓延后,几百名士兵的尸体浮了出来!夏南军大惊!明军什么时候水下作战这么厉害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明军已经冲了过来!前方一人首当其冲,一身银白色战袍紧紧的裹在他修长的身体上,银色头盔上红缨飘扬,银色头盔下是面无表情的妖孽脸庞!手提金色长枪,腰挂佩剑!

树上的女人吹了下口哨,唔……异世赵子龙!她的最爱啊!只是那张脸比赵子龙更妖孽!这是她第一次看着冷靖身着战袍的样子,他们第一次遇见时,这厮也只是一身衣袍。不过,这个样子的他还真是帅啊!

冷靖长枪一挥,身后的士兵齐齐的闪到两边。夏南军这才注意,明军的后方,十几个庞然大物在晨光下闪闪发光,轰隆隆的向前移动!不一会儿,那些怪物挡在明军的前方。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大明儿郎们!一雪前耻的时刻到了!冲啊!”

轰隆隆的战车后是源源不断的士兵,他们叫喊着朝夏南军冲来!副将看着逼近的明军,高声的喊着:“夏南军,我们的单将军就是被卑鄙的明军给杀了!为了单将军,冲啊!”几句话激起了夏南士兵的怨恨,是啊!就是他们杀了他们神一样的大将军,“冲啊!为大将军报仇!”奋勇的往前冲去!

这时,明军的后方传来铮铮的破空声!冲在前方的夏南军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密密麻麻的利箭从空中急速下落,带着空气的波动!“碰!碰!……”一眨眼的时间,冲在前方的数千名士兵被钉在了原地!夏南军的副将傻了!夏南军的士兵傻了!然后是深深的恐惧,他们想要退缩,然而,明军的脚步开始了!

那些发着银光的怪物快速的无情的碾压着夏南军年轻的生命,他们想要反击,可是不管长矛还是弓箭都无法穿过那些怪物!反而是那些怪物的身上不时蹿出长矛,收割着它周围夏南军的生命!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无论夏南军再怎么恐惧,再怎么反抗。明军都是近乎零死亡的胜了这场战争,同时,也叩开了夏南的大门。为以后收复夏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后来的史书称这场战争为“夏南之始”,同时史书中也记载了“昔王与后于渭河边相商战事,后屡献良计。王听之,将后之计用于战,遂战胜!我军伤亡几人,而敌,全军覆没!”

太阳渐渐高升,树上的人因为那身妖娆的红衣,越来越突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肖三儿若有所思。明军及不是没有堪当大任的人在,为何当初选择霍霆做将军呢?

战争已经结束了,她跳下树,将包袱甩到身后,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冷靖望着凌乱的战场,心里是激动的!可是,谁能告诉他,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伸手拽住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少年,“你三姐姐呢?”

少年茫然的看着男人,摇摇头,“皇上,我不知道,我刚从手里出来。”正打算换掉这身特别的衣服,虽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这身光滑的衣服却让他们在水里如同鱼儿一样,自在,轻便。

冷靖放开他,眼睛四处打量着。突然,一抹红色从夏南军营后方过来,他大步向她走过去。笑容一点点挂上脸庞,眼里的喜悦是那么耀眼,他想拥住她。但是想到上次的经历,身体又堪堪的停住!

掩饰的摸摸头……上的头盔,“三儿,我们胜了!”

看着像个大孩子一样的男人,肖三儿心里也

高兴,但是……

“皇帝大人,您以前没打过胜仗?至于嘛?切!”女人鄙视的撇嘴。

“呃……”那能一样吗?那时也没有胜的如此干脆啊!最重要的是,那时没有她!

女人甩手将包袱扔给他,“喏!单宏的脑袋!”

男人接住皱眉,随手又将东西扔给侍卫。抬脚,和她并肩走去。

“皇上,您接下来要怎么做?”直到周围的人不多了,女人才轻声询问。

冷靖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原地整顿,犒赏将士了!”难道不对吗?看着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他仔细的想了想,没有不对的啊?

女人双手抱臂,懒懒的靠在树干上,双腿交叠支起。唇角一丝笑容,中间浅浅的小窝,“如果我是夏南军,今晚一定会偷袭。第一,骄兵必败!第二,就是你们现在的位置。有句话叫背水一战!第三,今晚的你们是最放松,最没有警惕性的时候。然后再派人将船桥烧断!以逸待劳!这条河就会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男人的脸沉静肃穆,似是认真考虑着女人说的话,想象着那样的场景!

女人笑笑,接着说:“冷靖,你现在该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吧!”

冷靖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抬手叫过传令兵,“传令,整装待发!留下魏子净收拾这里,并留五万人马在此镇守!剩余人马随朕向通州出发!”

肖三儿赞赏的看着男人,不过,“只有通州吗?皇帝大人?”

“不然呢?肖军师?”这个女人军事方面不容小觑!必须留下她!不止为了军事,更为了……

“呵呵呵……皇上谬赞了!不过军师一事我当笑话了!”女人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没一会儿,渭河以南的地势图像跃然出现在地上,男人訝然。蹲下身子,研究着地上的图像。

女人用树枝指指地图上的一个点,男人皱眉思索,“这是济州?”

“对,济州。济州和通州到渭河的距离相差无几,通州在西南,济州在东南。两州是渭城以南最为繁华的两座城镇,如果,夏南王不是傻子的话。两个州都会有驻军,即能鼎助渭城,又能互相监督。如果只攻打通州,就得担心济州增援,前后受敌。倒不如双管齐下,还有这里—”

树枝一转,女人严肃的看着那一点,“这里是繁城,不要小看这个小城。这里可是夏南王的祖地,肯定有守卫。还要防着他的黑手,所以在这里……”

树枝的地方是个山脉的标志,“这里叫一字谷,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天然的笔直峡谷,却是通往两州的必经之路。”

男人眼里精光一闪,与女人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眸中读出了两个字……埋伏!

“肖三儿,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吗?”计划定下来,男人也有心情开起玩笑。其实,不是玩笑。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什么,才让她有如此才华!

“有啊!还不少呢!好了,皇帝大人。该说的小女子都说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挥手就要离开,手却被抓住。

男人紧张的看着她,“你又要去哪儿?”上次将那千人带来后,他们敲定了计划后。她就消失了,直到今天才出现。

“还是你受伤了?!”想到这个可能,他顾不得场合,顾不得男女之防,就要查看她的周身!

女人手腕一翻,人已脱离了他的掌控。男人抬头就看见女人脸上的愠怒,他接着又去抓她的手。无奈女人已先他一步飞开身,两人都齐齐一愣!

男人怔愣,她会武功?!当初的调查报告里,没有提到啊?暗卫这帮人,眼睛让屎糊住了吗?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发现?!该清理了吧?

肖三儿也愣住了,那个……貌似她忘记自己会武功的事了!早知道,她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去杀单宏啊!咻—!飞过去!刷!砍脑袋!然后,咻—!再飞回来不就好了!

看着捶胸顿足的女人,冷靖那点儿惊讶和郁闷也烟消云散了!看样子,她也不记得了!

女人恼羞成怒,看着男人脸上大大的笑容,“笑什么笑!怎么不接着板你的棺材脸了!”

冷靖似笑非笑,呵!棺材脸?!感情她一直这么认为的!好!肖三儿,朕记下了!

女人不知道冷靖已经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还有,以后不要动手动脚!那一千个孩子先放你这里,全当历练了!”说完,身子飞起,摇摇晃晃的飞走了!

看着肖三儿的背影,冷靖无奈的撇撇嘴,也就个半瓶子货!还以为高手呢!不过,这样更好,武功太高了。以后收拾她也费劲不说,万一,打不过就跑怎么办?

明元年九月,帝御驾亲征。攻渭河,大获全胜。同日,兵分两路进攻通州,济州。是夜,两州将士看着如从天降的明军,军心大乱。再看见高挂的单宏首级时,达到巅峰!

通州首将见事不妙,忙差人向济州,繁城求救。无奈济州也是自顾不暇,昔日沉寂的黄田老将展露了他的军事才华,将济州守军打得落花流水!

而繁城的援军在一字谷,遭遇埋伏。伤亡惨重!亦是无力去解通州之困!

这次突袭的大功臣还是银光怪物,和劲力强大的多发弓箭!在这两样宝贝帮助下,明军的伤亡少得很多。当明军将士得知这两个神器是他们的皇后发明的时候,肖三儿在军中的地位空前高涨。隐隐和他们的帝王持平!

当然,这些肖三儿是不知晓的!她很忙,冷靖的军队过了渭河。她的事业,她的产业也要过河发展。

所以,在明军攻下通州,济州的第二天。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张张的告示,当有学问的人给百姓读完以后。通州,济州的百姓沸腾了!

夏北颇受百姓赞扬的三三书院开到夏南了!政策一样,待遇一样!短短几天,设在通州和济州的三三学院空前爆满!

同时,受到百姓热议的还有另一件事,他们这里开了好几家特别的馆子。有能吃掉舌头的回味居,有美轮美奂的青楼,还有一些特别玩法的赌馆。而且,它们都有个共同的特性……全国连锁!

肖三儿很忙,忙的睁眼就是情报,吃饭就是信件,闲下来就是账本,晚上还有学院的情况汇总!忙的沾床就睡,林清看着这样的她总是心疼的无以复加,那么多的重担都压在这个小女子身上!他想帮着尽份力,可是,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只好帮着跑跑腿。

通州,热闹的大街上。人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比以前要灿烂几分!丝毫感觉不到战后的紧张气氛,对于百姓而言,谁做皇帝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刚被攻下时,他们是恐慌的!笑话!听说这位皇帝在城下可是将献城的刘守将和副将的脑袋全砍了!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惨痛的生活,可是,皇上进城后,当众宣布。不扰民,不侵民,不伤民!顿时让两州的百姓沸腾了!他们觉得属于他们的春天到了,战争的苦他们没有受到,孩子上学堂也不用花银子了!大街上再也没有小小的乞丐,连老乞丐也被新建的收容所接收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急速的行使在喧嚣的街道上,车上环佩叮当作响,粉红色的纱帐重重,里面人影重重。即使在这么多人的路上,车夫仍没有减慢速度,嘴里一直喊着:“让开!让开!”

百姓看着马车指指点点,这是谁的马车?太嚣张了!难道不知道皇上就在咱们通州吗?还如此行径?偌大的马车内,坐着两名衣装华贵的女子,还有几个婢女。听着车外百姓的议论,其中一个清秀的华装女子柳眉倒竖,“一群无知卑贱的贱民!敢这么说本宫!”

另一个长相脱俗的女子立刻殷勤地上前拍拍清秀女子的手,“钱姐姐不要生气,和这些贱民计较便宜了他们!到时姐姐和皇上一说,皇上定会替你出气的!姐姐,还是开心点好。一会见到皇上,不知皇上得多惊喜呢!”

几句话说得清秀女子心花怒放,抬手指着面容姣好女子的额头,亲昵的说:“好你个肖妹妹,拿我寻开心呢!看我到时如何向皇上参你一本!不过啊!皇上怕是见到妹妹魂儿都被勾走了!哪还记得惩罚你按!”

清秀女子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里的嫉妒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女子心里一紧,恭敬的匍匐在清秀女子的脚下,“姐姐如此说,让妹妹羞愧不已。姐姐伴陛下已有五年之久,盛宠不衰,陛下的心全在姐姐身上是大明众所周知的!妹妹只不过是仰仗姐姐余光而已,相信再过不久,姐姐必定是陛下的妻!到时,姐姐定要多照拂妹妹!”说完,“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

清秀女子得意的扬起头,坦然的接收女子的叩拜,直到女子磕完头,才装腔作势的扶起女子,“哎呀,妹妹,咱们可是姐妹,磕什么头啊!兀自生分了!姐姐照顾妹妹天经地义,要说,还是妹妹得人喜欢,比你那个妹妹可强多了!放心,到时姐姐肯定不会忘记你的!”不会忘记你的银票的!想起怀里面额庞大的银票,钱灵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肖婷婷状似感激的道谢,心里却是讽刺,虚伪做作的女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宫里的姐妹,全是用来背后捅两刀的!

突然,飞驰的马车前,一个幼儿还在拿着掉在地上的球。没看见飞驰而来的马车,也没听到车夫狂傲的喊声。车夫急急的擂住缰绳,无奈马儿之前跑得太快,一时根本停不下来。眼看马儿就要踩上幼儿,从旁边突然窜出一道青色的身影,风一样抱起孩子。在马蹄落下之前,闪到一边!

百姓们纷纷叫好,林清将孩子交给感激涕零的夫妇手里,不顾他们的感谢。愤怒的朝马车看去,风掀起纱帐的一角。就这么一瞬,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林清皱眉,钱皇贵妃?她来做什么?脚步急匆匆的离去,要抓紧告诉主子才行!

钱灵看着离去的背影才想起刚才看着面熟的人是谁,转头对着马车外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去!跟上刚才救孩子的那个人,查查他在哪里住,和谁在一起,干什么!”

侍卫领命而去,钱灵看着飘荡的粉纱。皱眉,小林子在这里,是不是说明那个女人也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么皇上知道吗?见过了吗?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通州偏南,这里不算是贵族居住区。但也是平民百姓所仰望的地方,一座面积不算太小的住宅。

交错的小径两边是金黄色的桂花树,此时的桂花已是落败的时候。但是,这里的桂花依旧开的层层叠叠,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前方的小桥流水,旁边的假山花丛。无一不精致!

书房,肖三儿放下手中的笔,甩甩酸麻僵硬的右手。就看到疾步走来的林清,挑挑眉,调侃道:“啧啧啧,林清,火烧屁股了?”

林清懒得理她的无厘头,将街上看见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担忧的看着她,半天也没等到肖三儿说话。

“主子?”看着拿起一封信阅读的女人,林清不解的问。

“嗯?噢!钱灵来了,我知道了。怎么了?还有什么吗?”不就是钱灵来了吗?这个孩子小题大做了吧?

“那个,主子,你不好奇她为什么来了吗?”怎么主子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她来不就是找冷靖的吗?有什么好奇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完还搞怪的耸耸肩。

林清焦急的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呢?她还派人跟踪我呢!被我甩掉了,不过,主子,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跟踪你了?”摸摸下巴,“那么说来,是得防点儿。你去跟着吧,有事及时回来汇报。”

林清这才退下,留下肖三儿继续与那些账本奋斗!

守将府,临时的皇帝别宫。冷靖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眼里愠怒。

“谁让你来的?”几个字却带着让人窒息的温度。

钱灵身子一抖,虽然在宫里时,她感觉到皇上对她的冷漠。她也只是以为国务繁多的原因,本想着他远在前线,自己来照顾他一下,他定当感激,她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可是,看这个样子,难道又错了吗?

“皇……皇上,臣……臣妾……”

男人打断她的话,“这个女人又是谁?”修长的手指指向地上的另一个女人。

肖婷婷适时的抬头,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男人面前。同时,也打量了男人的容颜。登时,面如红霞。

冷靖看了那个女人的表情,顿时气结!不用钱灵解释。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来干什么的,他青筋暴起,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钱灵哪儿去了?还是她太善于伪装?如今竟蠢的这样了吗?她可曾想过,她这样做,他的那些将军士兵如何看他?这是行军打仗,还是带着后妃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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