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上的气氛还算不错，程诺天转移话题聊起其他事情。除了自来熟以及轻佻这两点让苏婉君受不了以外，这个男人倒也不算太糟糕。
而且，他很会照顾异性。
怪不得当日袁总也被这个男人哄得分不清方向，看来程诺天确实有几把小刷子。
饭局结束的时候，苏婉君很自然提出感谢。她绝口不提苏静的事，刚想离开便被程诺天喊住了。
“等等……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聊一聊。”程诺天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神情认真。
苏婉君微微一笑，反问道：“刚才程总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没关系，总能找到愿意帮我的人。”
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程诺天笑着问道：“为什么不找沈嘉伟帮你？”
在荣市的时候，苏婉君还誓言旦旦说不会来程氏帮忙。才多久，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沈总和周、高两家的关系。”苏婉君点到即止。
程诺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晃动红酒杯，唇角勾起了似是而非的笑意。若然沈嘉伟要帮忙，周、高两家又怎会成为障碍？
唯一的肯能行，就是苏婉君被甩了。
不过，程诺天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他举杯一饮而尽，浅笑说：“苏小姐，我改变主意了，合作愉快。”
想不到程诺天这么快就改变主意，让苏婉君有些惊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只能顺着感觉走：“程总，日后请多多指教。”
一锤定音，苏婉君很清楚从今以后，与沈嘉伟便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不过不要紧，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要生存下去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与沈嘉伟成为对立关系。这么做，你们不尴尬吗？”程诺天疑惑地问道。
想了想，苏婉君打了一个比喻：“你还会记得五年前，跟你发生过关系又甩掉女人的容貌吗？”
程诺天忍不住笑了，调侃说：“如果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许我会记得。”
“程总别开玩笑了，你应该连昨晚跟你睡过的女人，也记不清名字吧。”苏婉君揶揄说。
也对，女人对于某些成功男人来说，不过是发泄需要的对象。程诺天突然觉得苏婉君挺有意思的，看来当初的直觉并没有错。
“明天马上办理入职手续可以吗？”程诺天再次把酒杯满上，唇角微微上扬。
“没问题。”苏婉君爽快应了下来。
一天之内发生那么多的事，苏婉君感觉身心疲惫。只有回到小小的单身公寓，她才有种踏实的感觉。
玫瑰已经哄果果入睡了，正坐在客厅里玩手机。看到苏婉君回家，慌忙问道：“小君，你没事吧？”
苏婉君摇了摇头，倒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没事，谢谢你这段时间帮忙照顾果果。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如果顺利过些时间可能会送果果上寄宿幼儿园。”
玫瑰愣了愣，追问道：“你今天不是上警局了吗？怎么突然又找到工作了，靠谱吗？”
上警局这件事，苏婉君只通知了沈嘉伟。如今玫瑰知道了，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得很。
扭头看着玫瑰，苏婉君苦笑说：“这些天你没回夜色会所，随传随到帮我照顾果果，是沈总的意思吗？”
玫瑰尴尬一笑说：“你猜到了？”
其实苏婉君早就猜到了，今天决定去程氏集团帮忙，也是必然的选择。程诺天除了答应帮忙查苏静的事，给出的待遇也是极好的。
这些年来，苏婉君还是第一次有种输给了现实的感觉。她要赚钱养家，要替苏静报仇，意味着有些事情不能兼顾。
那夜在医院里沈嘉伟的质疑，确实让苏婉君纠结了。如今好了，她把未来要走的路都规划好，接下来只要好好努力就行。
“我已经答应给程诺天当秘书。”苏婉君也不打算隐瞒玫瑰。
纸包不住火，北城的圈子那么小，这件事迟早会传到沈嘉伟的耳里。如其这样，还不如通过玫瑰提早告诉他。
“你疯了，程诺天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不是看上你吧？”玫瑰大吃一惊。
苏婉君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地说：“我不过是给程诺天当秘书而已，又不是当情人，别大惊小怪。”
“沈总知道这件事吗？”玫瑰又问。
“他还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知道。”苏婉君抬眸看了玫瑰一眼，刚好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
其实她又怎会不知道沈嘉伟的心思，一直让玫瑰陪伴左右，不过是想要时刻清楚她和果果的事情。
微微叹气，玫瑰的语气包含愧疚：“其实你一直知道，我每天会向沈总汇报果果的事。”
苏婉君没有说话，沉默表示默认。
“小君，我发誓从没把果果的秘密告诉沈总。我这么做，只是心疼你们母子俩。”玫瑰慌忙解释说。
闭上眼，苏婉君的脑海中浮现起沈嘉伟不拘言笑的样子。如今不仅玫瑰，就连陆明也知道果果的身世。
她担心夜长梦多，得尽快开始计划。
“玫瑰姐，我能明白你的难处。如果没记错，夜色会所的老板是嘉伟的发小，他要求你做的事又能推辞？”苏婉君苦笑说。
沉思许久，玫瑰试探性地问道：“当程总秘书这件事，你已经决定了吗？确定不会后悔？这么做，无异于与沈总对立。”
虽然玫瑰只是会所的经理，但在这一行混久了，多少知道北城圈子里的那些破事儿。早前曾听说沈嘉伟和程诺天因为争半月湾项目的事，闹得不愉快。
“确定了。”苏婉君想得很清楚，这是眼下唯一可以走下去的路。
玫瑰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这件事，我需要瞒着沈总吗？”
“不需要，除了果果的事，其他无需瞒着他。”苏婉君苦笑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玫瑰自言自语地说。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清早，苏婉君穿上了久违的职业套装。自从苏静走后，她消瘦了许多，裙子都不太合穿了。
果果穿好衣服跑出来，抱住苏婉君的胳膊问道：“姐姐找到工作了吗？”
“嗯，今天开始得工作了。”苏婉君捏了捏果果的鼻尖，浅笑说：“等我赚钱了，可以给你买很多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