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昉脚下不动,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雷空玩笑道:“怎么说?我还能去寻死不成?难道老婆死了我也就不活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这么苦大仇深?”

“明日,夏早柑和夏午橘会出现吗?”

“夏午橘病了,夏早柑得照顾她。”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亲妹妹的葬礼。”

雷空眼里的笑意渐渐收敛了去,只道:夏晚橙嫁给了我,就改姓了雷。夏家的人如何,不勉强。

傅昉左右环视了一眼,微微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用较低的声音道:“要不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

雷空伸手把傅昉耳垂上缠绕在一起的耳环理顺,笑道:“傅小姐,夏晚橙死了还没24小时,你就来惦记她男人,就不怕被冤魂缠身吗?”

“她不是病死的吗?哪里来得冤魂呢?”

“这里是她的新房她的婚床她的大红鸳鸯喜被,她本人还没睡过一天,你就想鸠占鹊巢坐享其成,这样合适吗?”

傅昉嘟着嘴,伸手去牵雷空的手指,委屈道:“今天送那几个大婶回酒店,她们可骂了我好一路的狐狸精不要脸。”

雷空就势挽上傅昉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走。

他打开门,把傅昉推出去。

“夏晚橙从前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更难听的话,想做雷太太?先受着吧!”

……

为了庆祝小台风入境带来的和风细雨,拉姆西当地特意在码头举办了一个小型集会。

为此,Micheal医生特意和同事换了半天早班陪夏晚橙前往。

“先说好,是你一定要去的,我才不是这种爱凑热闹的性子。”

夏晚橙穿了一身宽松的棉麻衣裳,脑袋上裹着一条素色丝巾,脚下踩着人字拖鞋,就这样走在人群中,背影和拉姆西当地妇女一模一样。

进入步道,周围两侧都被小摊贩占满。这是夏晚橙第一次在拉姆西见到这样多的人,他们沿路观赏风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连带着所有人都被带着放慢了步伐。

拉姆西连下了几天雨,空气是湿润了许多,但温度还是一样的炙烤灼人,没几分钟时间,夏晚橙手里的冰淇淋就化了一手。

她做不出当着Micheal面去把手上奶油舔净的举动,只好把薄脆递给他拿着,自己别扭地满身上到处找卫生纸。

结果再抬头,刚好就看见海鸥滑翔而来,轻易就把Micheal手里的薄脆衔去了大半。

夏晚橙嘟着脸,明显得不高兴。

Micheal仗着自己身高能望远,越过重重堆叠的人头看向远处五颜六色的遮阳棚。

“前头有人在卖爆米花。”

“这用你说吗?”

夏晚橙嗅了嗅鼻子,“我老远就闻见了。”

“难怪宿舍门口的流浪狗见了你就亲切,原来你们本就是相同的DNA。”

好生生地被这样揶揄,夏晚橙伸了脚就往Micheal小腿绊去。这人轻易躲开,还小声念叨了句:“你伸脚的时候是不是错估了自己腿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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