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陈盏身后背负的官司以及她自杀身亡的事实,她的告别仪式选择以最低调的方式进行。

那日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都是陈盏生前最熟悉的亲戚朋友。因此,现场的气氛足够哀切,引得前来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悲痛的泪水。

陈盈入殓的那天,十月中旬的柏海天气已经很凉很凉。细细密密的小雨落下,随着风吹拂到人脸上,衣领中,激得起人一层又一层的冷颤。

雷空举着一把好似可以遮天蔽日的黑伞,紧紧把夏晚橙拥在胸前。在他们视野的正前方,卢霁正在大师的指导下,小心地把陈盏的骨灰盒放进墓碑里。在她身后三步开外的位置,则站着肩膀宽厚的罗文林。

今日在场的数十人中,唯有他们二人完全暴露在雨水中。直到最后一抔土盖上,大师高声宣布了礼成。

陈盈快步靠近卢霁,把头顶的伞移到了她的头上,同时伸了手过去搀她,说着:“天冷,别跪得太久了。”

卢霁斜眼,把若有所思的目光投掷在她这位亲姨妈脸上,然后,一把推开了她。

黑伞落在地上,一下被风吹得老远。陈盈完全暴露在雨水下,仓惶又无助地看着面前人。

罗文林快步靠近卢霁,把她拥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替她遮挡了这下的寒雨。

陈盈喃喃出声:“小霁……”

雷空举伞遮住陈盈,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温热的身躯里带,小声提醒了句:“天凉,你注意身体。”

接近中午时分,天气还是没有半点转暖的迹象,反倒因为这连绵不断的阴郁愈发湿冷。

陈盈带着讨好的语气跟卢霁说:“小霁,我事先订好了这边的素斋宴,大家一起去吃点吧?”

卢霁好似完全没听到陈盈说话,只自顾着和罗文林说:“我要从之前那套屋子里搬出来,我不要再住在那里。”

陈盈赶忙开口:“好啊好啊,搬来和姨妈住好不好?姨妈也时时刻刻惦记着你。”

卢霁置若罔闻,依旧注视着罗文林,问:“我搬来和你住,好不好?”

罗文林笑得眉目清朗,“我早就把房间收拾出来,随时欢迎你入住。”

卢霁环住罗文林的腰,笑呵呵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们旁边,是满脸失望又不知所措的陈盈。

雷空皱眉看着那处,许久都不言语。夏晚橙费力地杵着自己的腰,微微摇了摇头。

从墓地下去,今日一同前来但未参加入殓的宾客全都等在那里。夏早柑快步冲到夏晚橙面前,小心地扶住她,问:“难不难受?”

夏晚橙苦笑地摇了摇头,“站着总要比坐着费力得多。”

夏晚橙这句撒娇被卢霁听到了耳里,她当下大发雷霆,厉声质问夏晚橙:“谁要你去了?谁稀得你去?你当自己是谁?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这人有事没事?”

夏午橘一下把墨镜摘下来,目露凶光地看着卢霁,怒问:“你到底知不知数?这些天我妹妹可没少拖着病痛的身体为你东奔西走,也不指望你感恩,起码也别狗咬吕洞宾吧!”

卢霁瞪着夏晚橙,一双眼被怒火烧得通红,咬牙切齿道:“我妈妈因为什么离世,我永远忘不了!我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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