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邵稽查员要我坦白从宽,作为柏海市民,我自然要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这询问室的冷气开得极大,夏晚橙身上只有一件单薄衬衣,尤其这衬衣不知压箱底多少年,上头带着一股刺鼻的樟脑和霉味。面前的灯光过分强烈,刺激的她眼干流泪。

现下她又饿又冷,深觉坐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夏晚橙身心俱疲,当下只想尽快解决事情离开这里。

她据实说道:“我发现廖含巧情况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拨打急救电话。但当时,陈盏抢走了我的手机制止了我的行为。之后的半个小时,我都在劝她把手机还给我。”

“她抢走你手机的理由是什么?”

“据她所说,她的丈夫,也就是唐纳影业的总裁卢阔,罹患癌症命不久矣。而他之前立下遗嘱,要把财产的大部分留给廖含巧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所以陈盏不想廖含巧肚子里的孩子出世,结果也如她所愿……”

夏晚橙顿了顿,有些哀伤道:“廖含巧的孩子还是没能够平安出生。”

“这个作案动机倒是成立,但是……你之后有认真擦拭过你的手机吗?”

见夏晚橙思考片刻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邵度便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这是刚才针对你手机的痕检报告,上面显示,你的手机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

邵度露出好奇的神色,“如果真如你所说,她从你手里抢走手机,那至少,上面会留下她的指纹才对。”

这倒是让夏晚橙感到异常费解。

她闭上眼仔细回想,之前没在乎过的一些细节逐渐在脑海里浮现。似乎陈盏在从她手里抢走手机的时候,是小心用袖子抱住了手掌,以至于指纹和掌纹都没能留下。

这么说,在那时候,陈盏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件事栽赃到她身上了?

这事,她的准婆婆陈盈又知不知道?

夏晚橙在心里微微吁了口气,又听旁边的陪询员说:

“根据痕检科的报告,你外衣上的血渍全部属于被害人廖含巧女士。如此证据确凿……”

“你们有直接证据证明我伤害廖含巧吗?我怎么伤害的她?我作案动机都不成立。”

“什么没有!”

陪询员义愤填膺道:“你未婚夫雷空和廖含巧有暧*昧的男女关系,你醋意上头跑到人家中来,看见人家怀孕即将生产,一时气急攻心,就产生了犯罪动的行为。这不是作案动机是什么?”

夏晚橙神色自若,“可事实上,我确实没有伤害过廖含巧女士。你们现有的证据也不足以指控我。”

陪询员愈发不耐烦道:“根据陈盏和卢霁的口述,她们亲眼目睹你故意把廖含巧推倒,并在她受伤之后一再拖延廖含巧急救的时间。”

陪询员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就这,你还想抵赖?”

“口述证词?我能说的,就是我在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廖含巧女士已经受伤。你们之所以在她脸上和颈部检测到我的指纹,是因为我曾尝试救治过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陈盏和卢霁伤害的廖含巧?”

“我不知道。”

夏晚橙隐隐有些愤怒,“我都说我看见廖含巧的时候她已经受伤,在这之前的事,我没看见,我不会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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