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的死亡……”

顾访琴拨弄佛珠的手指不停,许久,才说:“很遗憾她遇到那样的丈夫和弟弟。”

“我母亲确实死于谋杀,也确实是我父亲和舅舅密谋的结果,可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夏晚橙感觉到顾访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顾访琴,又很害怕从她眼神里窥探到很多复杂的情绪。所以她依旧放空看着对面,只说:“雷霆才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顾访琴毫无波动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您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能猜得到,但柏海是只讲证据的法制社会。”

夏晚橙笑起来,念叨了一遍顾访琴的话。

“只讲证据的法制社会?倘若我现在向司法部门提供雷霆违法犯罪的证据,他就一定能够伏法吗?整个柏海官僚机构里不知埋藏着他多少棋子。我尚且年轻,不想落得和我父亲一样客死他乡的下场。”

顾访琴一语中的,“所以你要嫁给雷空?”

“我早就明白,澜润是雷霆的护身符,澜润一天不倒,雷霆就永远不可能受到惩处。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的护身符撕碎。”

“跟我说这些……”顾访琴语气里透出疑惑,“你很信任我吗?我大可以把这些话转达给雷霆知道。”

“不是信任您。”

夏晚橙直视顾访琴,“我只信任Micheal。如果因为我向您多言而遭遇不测,也是我个人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顾访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震动表情,她用锐利的目光看了夏晚橙许久,才有收敛回一贯的从容模样。

她说:“可是我不信任你。就我了解的夏晚橙,虚荣且自私,是个非常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为了权势可以抛下一切。我从来不跟没有底线的人打交道。”

“但我已经不止一次和您坐在这里交流。”

“如果没有Micheal,你无法迈进这里一步。”

夏晚橙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她起身,冲着顾访琴深深一鞠躬,说:“今日多有叨扰,祝您好梦。”

顾访琴端着茶盏,一眼不看她,只说:“如果以顾氏或安氏的名义参与橙意赌场经营权的竞标,就相当于向整个柏海宣布隆盛要和澜润为敌。我和我先生只喜欢躲清静,凑不来这些热闹。”

夏晚橙迟钝了一下,瞬时明白过来,她强掩激动道:“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着。”

顾访琴放下茶盏,慢悠悠道:“晚安,路上小心。”

顾访琴看着夏晚橙的身影消失在月亮拱门后,才跟身后人说:“这个女孩儿,太聪明。”

肩膀上落下两只肥嫩软白的手,轻轻揉着顾访琴的肩颈。

“夏晚橙这个人,功利性极强,但有时像是根本没脑子。”

肩上的两只手改为了小幅度的拳头,敲得顾访琴十分舒服。

她眯着眼往后靠,小声问:“你说……她真的会嫁给雷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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