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夏晚橙能明显感觉到围绕在廖含巧身边的人都呈现出一种相同的感觉。不是愧疚和歉意,而是烦躁和生气。

“现在请你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

夏晚橙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狼藉,无奈出声:“然后离开这里。”

那黑色指甲油男子蛮横出声:“你说这裙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这是主办方给我们廖廖准备的呢。”

夏晚橙不再多言,伸手就拉起廖含巧的裙摆。可能因为她这突入起来的举动,黑色指甲油男子一下抓住她的手,尖厉的指甲在她手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夏晚橙强忍疼痛,把绣在裙摆内侧的''sapphire''给眼前的人看,而后说:“这是我的名字。”

现场的氛围当下有些凝固,而后眼前的廖含巧突然笑起来,“好像是我误会了。没关系,我这就把这条裙子脱下来。”

夏早柑见她们回了屋里,立刻就去检查夏晚橙的手背,心疼地说:“还好没抓破。”

夏晚橙无声地笑了笑,问:“我是不是特别倒霉?总让我遇到这样的。?”

说话的时候,房间门再次打开。廖含巧已经重新换了一身礼服,她伸手拉上门,而后冲夏晚橙高傲地点点头,说了句:“我才出道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没关系,总有人会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夏晚橙还纳闷着,就听打开门的夏早柑发出一声尖叫。

夏晚橙往屋里看了一眼,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只见她的礼服被丢在地上,黑色的裙摆上印满了脚印,她的化妆品被随意摔在地上沙发上,粉末满屋子乱飞,墙壁上被口红划得乱七八糟。就连夏早柑的礼服也无辜遭殃,自裙摆处被人生生撕裂出一个大口。

夏晚橙慢慢张大嘴,而后吐出几个字:“我真的有点生气。”

夏早柑问了句:“现在怎么办?”

夏晚橙冷静了一下,给雷空拨去电话,问他:“我能不能不出席今天的宴会?”

雷空那边声音嘈杂,像是正坐车在拥堵的马路上移动。他没把这话当回事,反倒笑着问了句:“又怎么了吗?我的姑奶奶。”

夏晚橙打鼻腔里嘤咛出来一句话,“这里存心有人于我为难。”

雷空听这话不是出自夏晚橙的任性撒娇,当即就沉了声音问:“卢霁呢?”

“她在忙。”

“我让她立刻过来找你,我预计还有半个小时四十分钟过来,等我。”

电话挂了没多久,卢霁就匆忙赶到。她见夏晚橙面无表情坐在角落,一抹光歪歪斜斜地落在她一只眼睛上,看不出半点生气或喜悦的样子。

仿佛刚才夏早柑在电话里跟她诉说的荒唐场景都是她的幻听一般。

卢霁就是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平日待人和善,说话温言细语,笑起来十分好看的夏晚橙,其实并不如她呈现得那样纯粹简单。

仔细想想,夏晚橙也只比她大了一岁多不到两岁的年纪。卢霁自问在夏晚橙这个岁数绝对修炼不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

而且,卢霁一直觉得夏晚橙对于分寸的拿捏十分精准。就看夏晚橙和雷空的相处,虽然夏晚橙总说些在她听来十分出格的话,但雷空意外受用。

那可是雷空,脾气性格被家人朋友以及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定性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混世魔王。就连陈盈,也不敢说能百分百地把握到雷空的界限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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