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然被锤炼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她也不等雷空吃完饭,就兀自回了卧室继续睡觉。很意外地,她以为自己在这个夜晚会多有警惕提防,可她睡得格外娴熟,直到半夜被雷空吵醒。

一种像是要被憋死的急促呼吸声响在夏晚橙耳畔,她在睡梦里花了很大力气适应,才发现这声音来自现实,就在周围。

夏晚橙按亮夜灯,一眼就看见睡在她旁边的雷空眉头紧皱,满头大汗,手掌虚无地在半空飞舞,嘴巴呢喃半天却挤不出半个字。

一看就是正在受到噩梦的侵袭。

印象里,这已经是夏晚橙第二次目睹雷空做噩梦的场景。按照撞见的频率来算,她觉得雷空可能一直饱受噩梦的困扰。

就这会儿时间,雷空嘴里已经开始发出幼鸟垂死的哀鸣声,夏晚橙只这样看着,就觉得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说不准真的没法再从睡梦里醒来。

思及此,夏晚橙伸手推了推他。

和她做噩梦会瞬间清醒的情况不一样。这会儿的雷空并没有因为夏晚橙的推搡而清醒过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夏晚橙去卫生间拧了块凉毛巾搭在雷空额头上,然后慢慢地数着时间等他醒来。

半分钟后,雷空挣扎的动静平缓下来,而后慢慢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在天花板上凝固了好一会儿,才循着光源聚焦到夏晚橙脸上。

他问:“我还在做梦吗?”

“没有。”

下一秒,夏晚橙就被雷空整个人紧紧抱住。雷空把手收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到身子里似得,用了很大的劲儿。

夏晚橙被勒得几乎快不能呼吸。她用力拍了拍雷空的手,“你只是做噩梦,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

雷空把整个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嘟嘟囔囔地出声:“我只是有点害怕。”

在夏晚橙印象里,雷空似乎永远都是高傲倔强的,他从没在夏晚橙面前表现过脆弱的一面。

这让夏晚橙有些诧异。她问:“你在怕什么?”

雷空抱紧她摇了摇头,而后放缓呼吸,“没事了,睡吧。”

夏晚橙没法确定他现在的状态。只是在她把手伸向夜灯开关的时候,雷空着急出声:“别关。”

这话之后,雷空松开了抱住夏晚橙的手,像是为了找补般地补充了句:“我看会儿手机再睡。”

夏晚橙见他翻过了身,也闭上眼重新调整呼吸入睡。

她不知道夜里的雷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在她清晨因为闹钟醒过来时,她的身边已经没人。

她早上有课,必须赶往学校。

管家树姐帮她安排了司机和车子,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把她送到楼下。

周一的柏海交通是拥堵的。尽管夏晚橙提早出门,还是在路上耽搁了很久。

夏晚橙迟到进入教室的时候,这堂课已经上了一半。

教授没有为难她,只是同学们瞩目的目光和交头接耳的动静让夏晚橙倍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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