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人是顾访棋。夏晚橙见他出现的时候,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倒是形容轻松地在她对面坐下,成熟稳重的律师很公事公办地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你……我并没有要请律师的要求。”

顾访棋十指交叠搭在桌上,从容地跟她说:“是你姐姐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帮你。”

夏晚橙心里咯噔一下。

夏苜醒来后,夏杙薛明就先于稽查员之前去探望了夏苜。夏晚橙大概能猜测到他们跟夏苜说了什么,让夏苜直接咬定这事是她雇凶所为。

夏晚橙反应过来的当下,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安排,可她还没来得及去安抚两个姐姐。想来这会儿的夏早柑夏午橘应该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心如焚。

顾访棋接着说:“这事已经上报,现在外头对你的舆论十分不好。”

夏晚橙有些失笑:“怎么总有人把小孩儿间的口角之争当成是板上钉钉的呈堂证供?夏苜这事,我一没动机,二没作案时间,三有时间证人。”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攀咬我一口,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顾访棋像是看出了什么,突然合上了文件,笑了下,“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夏晚橙看着他,回复地很坚定:“因为我问心无愧。”

“看来你确实不需要我的帮忙。”

顾访棋就这样离开了。

夏晚橙数着时间,想事情进展顺利的话,她中午就该在外头吃上午饭。

可时针指过下午1点,夏晚橙还是没等来她预料中的动静。忍不住向稽查员询问:“外头的新闻怎么说?”

“等我们调查清楚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夏晚橙心觉不对劲。她分明安排人把夏苜和那女人私通的证据寄给八卦杂志。只要这些材料一见报,她身上的嫌疑自然能够洗清。可柏海报纸杂志发刊都在早上9点之前,没道理现在外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除非,中间出了岔子。

是杂志没有收到她的匿名材料?还是他们出于何种理由没有刊登?

夏晚橙坐立不安。如果没有切实证据洗清她的嫌疑,仅凭夏苜证词的指控,也会给她造成很多麻烦。

焦虑等待中,时针指向下午5点。稽查员突然来说,她可以走了。

夏晚橙松了口气,问道:“事情真相已经查清了吗?是谁害得我表哥?”

“嫌疑人自己来自首,说是喝醉酒才起的冲突。”

“啊?”

夏晚橙在休息厅里见到一窝子熟人,她也没顾得上其他,先痛心疾首道:“表哥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关于这个,公检法会控告夏苜提供假口供扰乱执法程序。”稽查员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晚橙又看向薛明就,声嘶力竭的质问响彻整个稽查大厅,掷地有声:“连亲生父亲都不相信我,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薛明就摸了摸鼻子,面露难堪,“你别胡说。”

夏晚橙没理他,只看向夏杙,“舅舅,我差点因为表哥的证词去坐牢。我究竟得罪了你们家什么,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她说着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幅场面要在室外,当真要天降鹅毛雪。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夏三小姐真不愧是柏海第一苦命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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