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低着头沉吟不语。
墨临渊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面蹦出来：“我能相信你吗？”
离珠想点头，最后又停住了。
墨临渊对司朔说到：“这个你知道吗？”
当时离珠审讯问心的时候司朔也在场，他眉头紧紧蹙着，汗一直顺着脸滚落。
司朔擦了擦眼睛上的汗，低声道：“我知道。”
墨临渊的声音越来越沉：“那她报上来的卷宗你可看过？”
司朔紧紧捏了一把裤子，说道：“看过。”
墨临渊气得往后踏了一步：“那你就让她这么写了？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要说你蠢，还说说你忠心耿耿？”
司朔眼睛小心的看了离珠一眼，心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干干脆脆的闭嘴。
墨临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痛。
“好！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算我看走了眼，你继续。”墨临渊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离珠，说道：“你，你跟我来。”
司朔还未见过墨临渊发这么大的火，紧紧咬着牙，又继续跑了起来。
离珠悄无生息的跟上，墨临渊带着离珠回了书房。
他回过身，看着离珠，眼神像一把火，恍似要把她烧掉。
“你有没有说什么想对我说的。”
离珠牙齿磕着嘴唇，喉咙间翻涌着血腥味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倒下。
墨临渊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隐瞒楚离裳的身世？”
空气一时变得十分安静。
离珠抿了抿嘴角，过了半响才终于吐出两个字：
“私怨。”
墨临渊一怔，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他昨天晚上接到大理寺审讯的卷宗，楚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刑部那里也同样收到卷宗，一来二去，问心也就诓出来了。
天魁从未出过这样的纰漏，他拿到卷宗的时候，整个人都气疯了。
他和翟彧沉一直都很相信离珠，从没有想过她会骗他们，他气得当天晚上就想问问她为什么。
他一晚上没睡，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墨临渊是知道离珠之前在家一直被欺负的。
“你觉得我是为了包庇她吗？我有什么好包庇她的，我写出来又能如何，她如今是侯府夫人，你们能奈他何？但你们看在宗室的名声上，还要替秦珅遮掩。”
“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天魁，对不起暗影的任何事情。”
离珠抬起头看向他，她眼睛带着一点湿气，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墨临渊一腔怒火还没有喷出来，就已经全部熄灭。
他想起国公府那一场大火，整颗心竟抽得疼起来。
墨临渊刚刚发了一通火，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打算如何？”
离珠把头转向一边，倔强的抿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着。
墨临渊一抚头，说道：“你一个小女孩，哪来那么多深仇大恨，再说，你又能怎么样？”
他一说完，就有些后悔，痛不在自己身上，说什么话都可以轻描淡写，但离珠经历的这些闺帏之斗，却是动辄就要人性命，又怎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