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麻这么一说，周素馨这才恍然大悟，看着两人半晌，她才淡淡吐出一句话，“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高丫丫和高麻在张氏那里结了银子，很快就相携着离开了酒馆。周素馨盯着两人的背影半晌，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这才对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凌霄道，“好了，你有跟我闲聊的时间，还不如多跑两家宅子没准能多挣一只炸鸡。”
在“炸鸡”两个字被说出之后，凌霄倏地闭上了嘴，直接起身一跃，没了人影。看得不停张望的张氏，一阵惊讶。
周素馨叫来小二，收拾了桌子，兀自朝着门外走去。
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找好了使唤用的佣人，还有一个厨子。她在集市里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没有直接去奴隶市场来得方便。
这类人通常没有什么束缚，再加上签了卖身契，肯定不会有轻易出走的心思。
“掌柜的，楼上的那位袁公子已经醒了，脾气不小，一醒来就差点没把屋子给拆了。”
周素馨皱着眉，听小二说完，直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把屋子给拆了？就算是她下的毒手，袁毅也没有必要对她的酒馆下手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她伸出手指，“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她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凌霄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压在袁毅身上。两人之间可以说是亲密无间，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床上的暧昧气息。
“咳咳，大白天的，你们在干啥呢？”
听到她的声音，凌霄这才抬起脑袋，扭头看了一眼，恶狠狠道，“要不是为了你，我又要费这么大力气么？”
她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有个男人在楼上发奋个，要不是她出手估计房顶都被掀开了。她可倒好，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既然你来了，我就不管了，累死我了。”
凌霄话音刚落，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幽怨地盯着她。
周素馨上前几步，对上了袁毅眼睛里浓浓的戒备，只是那戒备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凭空消散。
她看着地上的凌霄，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转而看着袁毅几乎露出了一半胸膛的身子，挑眉问了句，“你这是在调戏良家妇男呢？”
看着袁毅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隐隐浸着血，她眉头皱得更深了，直接上前一步掀开了被他刚刚裹上的被子，朝着凌霄问出一句话。
凌霄忽的从地上蹦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伤势，哪里知道他死活不肯我碰。”
正说着，周素馨的手指已经触摸着袁毅伤口上的绷带，轻声道，“我帮你看看。”
好歹这人也是她打伤的，别的不说，帮着人家看一下伤口总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手上忙着，她嘴也没停下。
她斜睨着凌霄，吐出一句话，“你让小二打盆热水上来，替他擦擦伤口。”
凌霄小嘴一撇，“叫就叫，不过擦伤口的活我可不管。”
周素馨再度回眸，幽幽看了她一眼。人家的伤口是你弄裂的，你不管谁管，难道要她管吗。
凌霄悻悻摸了摸鼻子，看着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好半晌才应声下楼。房门被关上，她扭头看着袁毅打量的目光，笑了笑。
“别看凌霄做事毛毛躁躁的，你以后习惯了就知道了，她这人其实还是挺仗义的。”
而且，看着两人呢刚才的尺度，她觉得绝对有戏。
眯着眼睛嘿嘿笑了几声，躺在床上的袁毅身体不自觉抖了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探视。
“你没事吧。”
“我饿了。”
床上的男人看着她，最后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她愣在原地看了他半身，见他没有说其他话，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让人给你弄点清粥小菜。”
看着袁毅苍白的脸色，她试探性地吐出一句话，转身，刚好对上凌霄端着水盆走进的身影。
她迈动脚步一路走到门口，对着放置水盆的凌霄道，“你待会替他好好清洗一下伤口，我下去让人给他弄点吃的。
说完，她不顾凌霄脸上的抗议，直接夺门而出。
楼下，张氏贼眉鼠眼地盯着她半晌，幽幽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五弟妹，我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五弟，他是不是被你派出去干什么活去了。”
边说着，张氏的眼睛不停偷看着二楼袁毅房间所在的位置，嘴里的话带着被淹的深意。
周素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张氏几眼，“得郁他说他出门有点事，大嫂要是在柜台太闲了，倒是可以帮着打扫打扫卫生。还有，我要的包做的怎么样了。”
张氏被她出口的话，逼得眼前的张氏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算盘，用手不停拨动着。
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直接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
吩咐张厨准备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之后，她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旋即转身走到了小院子里。
两个小家伙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就没再惹出什么麻烦。
一路顺着院子往前，走到了走廊里，她看了一眼四周，一个深呼吸直接提气攀着柱子直接上了一楼的屋檐。
一路走过，脚步无声。
在袁毅的窗户后面立定，斜靠着窗框，听着屋里的动静。等了半晌，她仰头打着哈切，看着头顶的月亮。
脑袋里浮现了赵得郁的身影。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正干着什么事情。思绪飘忽之际，忽的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阵惹人害臊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
一道隐忍的男声在她的耳畔响起。
随后，是凌霄有些凶狠的声音，“你别乱动。”
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又是几句暧昧不明的话，周素馨笑眼一眯，靠着身后的木框，闭上了眸子。
直到屋子里的动静彻底消失，小二把饭菜送到屋子里之后，她才一个翻身跳进了房间里。
“周素馨，你刚才是不是躲在窗户外面偷听！”
彼时，凌霄手里正拿着一团染血的绷带，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控诉，她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