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到村长的脸色变得古怪,大惑不解,纷纷探头去看。

谁知竟然看到了村长儿媳妇和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滚在一起,个个吓得噤声不敢言。

“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还不赶快滚出来?”村长高声怒喝。

宁柱和云香吓得面如土色,先后爬下驴车。

只不过云香下车的时候,脚后跟带到了一个重物,她感觉脚踝一疼,就听见“咚”的一声,一个结结实实的重物落在了大家面前。

“包袱!”村民们惊呼,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一男一女,包袱和驴车,村长的媳妇这是要和二流子私奔啊!

“说,你们俩怎么回事?”村长脸上挂不住了,质问道。

云香在人群里看到若无其事的胡荞,瞬间明白上了胡荞的当,她哪里是要下车去捡什么东西,她分明就是想方设法捉弄自己!

云香指着胡荞气恼地说:“是她,她把我骗上驴车,然后给驴喂了什么东西让驴发狂,她肯定是想用这种方法污蔑我!”

人们的目光纷纷射向胡荞,胡荞却挺直了腰杆,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她看着云香,眼睛在夕阳下晶亮晶亮地发着光,脸上却是露出惊愕的神情:“云香,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别说我不懂草药,就是我懂草药,这头驴也丝毫没有不正常的样子啊,你诬陷我有证据吗?”

“不错。”村里的兽医刘老头点头赞成:“我刚才仔细察看过了,这驴子没有拉稀便,不像是吃了巴豆泻药,而且它身上也没有受伤。”

村民的怀疑的目光再一次从胡荞转移到了云香身上。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草药的认识有限,村民不知道胡荞之前给驴喂的草叫做驴儿草,和猫薄荷的作用是一样的。驴吃了会突然变得很兴奋,持续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如常。

胡荞在21世纪可是药理学研究生呢,这种植物村民不知道,她还不知道?

云香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胡荞笨嘴拙舌没有心眼,没想到摔了一次之后竟然变得伶牙俐齿,还把自己呛得节节败退。

云香立刻涨红了一张脸,辩解道:“公公,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村长看着云香一脸紧张的模样,心早都化了:“地上凉,你快点起来。我看这件事情诡异得很,只能回去慢慢审。要是有人敢施阴谋诡计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胡荞心中冷笑,村长就是这样,嘴上说着秉公办事,实际上一旦牵扯到自家人,就左右推诿!

原主被云香骗去逃跑差点摔死他就一口咬定是原主的罪,现在云香明摆着私奔却说什么慢慢审!

云香就是仗着村长这个靠山,把原主玩弄于鼓掌之中!

如今的胡荞已经没有半点软弱的意味,只有一种熊熊斗志从心头燃起,来吧,她现在谁也不怕,看看这些自命不凡的鸡蛋碰上她这颗硬石头,究竟是谁粉身碎骨!

“慢着!”她看向村长,唇角抽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如果我能证明我之前的私奔是云香和宁柱的奸计,村长你会怎么处置云香?”

村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胡荞,傲然道:“云香单纯善良,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辱没家门的事。”

“如果真的做了呢?村长不会徇私包庇云香吧?”胡荞定定地望着村长,神色不依不饶。

村长不悦地咳嗽,正声道:“这是自然。”

胡荞听了这话粲然一笑,一脚踢开包袱,包袱里的东西全都散落出来。

包袱里全是云香日常穿戴的衣服首饰,除了村长家,村子里还没有哪家的媳妇用得起这么好的料子首饰,所以很多村民一眼就认了出来。

村民嘘了一声,面面相觑。

胡荞冷笑一声:“村长,这些可都是你好媳妇的衣服,一套套收拾得那么整齐,连胭脂水粉都没忘带,还有这些碎银盘缠,明显就是要出远门啊!”

村长脸上挂不住,他知道这回云香私奔的证据确凿,却还是不死心,转头问云香:“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云香哪能解释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特地想让胡荞私奔才给她收拾包袱的吧?

她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住村长的裤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

村长心里一软,自己这个儿媳妇素来恭敬,自己也很满意。

就算是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可是儿子都去了那么多年了,现在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就拿她开刀?

倒是这个胡荞真是可恶,竟然当着村民的面威逼自己,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村长脸色一变,两道寒光猛地射向胡荞,高声道:“就算云香动了私奔的念头,那毕竟没有做成,好好教训一顿就是了。倒是胡荞和宁柱,一个夫君还活着,一个是丈夫的弟弟,两人搞在一起才是真的不知廉耻!为了不败坏村子的风气,一定要浸猪笼以示惩戒!”

在场的村民都被村长的决断吓住了,宁柱更是吓得不轻,连忙朝云香使眼色。

云香着急地拉住村长的衣袖:“公公,这件事情明明是胡荞一个人的错,宁柱是个男人嘛,禁不住诱惑被勾引也是正常的……”

胡荞冷笑:“云香,你这话说得倒轻巧,那么你这次和宁柱私奔,难道就没有勾引宁柱吗?”

“我,我没有!”云香紧张地争辩,声音变得结结巴巴。

“要不这样吧村长,既然错是我、宁柱、云香一起犯的,那就把我们三个都浸猪笼。”胡荞索性豁出去了,她倒要看看村长会不会遵守刚才的约定惩罚他的媳妇云香。

“谁要和你浸猪笼,你给我滚!”云香气得大喊大叫。

村长没想到胡荞那么不要命,先是愣了一下,握住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云香的事慢慢再审,宁柱和胡荞浸猪笼是肯定的,老二,老三,马上去把猪笼拿来!”

村长的两个族弟都吓白了脸,踌躇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去了。

云柱早就被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叫起来:“村长,你不能这样啊,我没有错,不要把我浸猪笼,云香你快点帮我求情啊!”

云香早已被自己差点要和宁柱胡荞一起浸猪笼吓得半死,哪里还肯帮云柱求情。

听到云柱一口一个地求自己帮忙,恨不得找个布条把他嘴巴封上。

眼见猪笼已经拿过来了,村民拿出绳子绑住胡荞的手脚,被村民一步一步抬向猪笼,她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但她依然一声不吭,她仍然在赌,赌宁柱的人品,赌他一定不会甘心就这么去死。

宁柱的双脚已经被村民按住了,他的嘴里仍然在不停地求云香救命,可是云香愣是躲在人群后面一声不吭。

终于,宁柱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叫起来:“村长,村长,我招了,我全招了,我没想和胡荞私奔,胡荞长得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他挣脱了村民手里的绳子,冲进人群里揪住云香:“就是她,是她拿了二百吊让我骗胡荞出去,然后让我找个地方把她摔死,事成之后她就答应跟我上床。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不信,不信你看这些钱,我都还没来得及用呢!”

宁柱伸手从胸口掏出一串铜钱,早已被旁边的村民抢了过去,村民数了数还真是二百吊,一个个震惊地拿给村长去看。

村长知道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再包庇云香肯定会触犯众怒,而今之计只能牺牲云香,保住他的村长之位。

村长立刻下令:“把宁柱和云香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关进柴棚里饿三天,谁也不许给他们送吃的!”

云香被村民拖走了,还在破口大骂:“宁柱、胡荞,你们这对狗男主,明明就是你们私奔,全都怪在我身上,根本不关我的事……”

绑在胡荞身上的绳子由村长亲自解开,胡荞笑着朝村长竖了个大拇指:“村长,你真是太公正无私了,不愧是村民中的表率!”

村长看着笑吟吟的胡荞,心中压着那团怒火,不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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